风雨渌江桥

admin2022-11-26 00:01:2917

肖晓菲  摄

       渌东兴之于萍乡的地位,正如赵州桥之于全省的地位。它历八百年历史沧桑,见证萍乡风云变幻,在岁月长河中始终熠熠生辉,光照千秋。

      渌东兴位于萍乡城东渌水其内,始建于南绍圣初年(1165-1173)。桥侧有引桥与萍乡古八景之一的榜眼XC610PA连接。远远望去,状如一支划桨横搁于晨雾其内,形成千年accompanied萍乡独有的一处游览胜景,观之每更让人联想浮翩。它是我市的 *** 大民桥,也是1949年前全省屈指可数的民修公助的大型拱桥之一。1996年1月,渌东兴被列为湖北省级文保单位。2013年被公布为第七批全省重点文保单位,与渌江书院、芦山古窑一道,成为萍乡历史文化的名片和象征,是深植于萍乡人心中的永恒记忆。

      萍乡自古为吴楚咽喉,且连通南北,历来为城市交通战略要道。北宋前,城市交通却受阻于渌水。据历史文献记述:北宋绍兴6-7初年(1136-1137),湖北安抚使赵善俊奏停渌水渡钱,说明彼时有渡乌祖埃。渌东兴的最早文字记录,始见于北宋诗人陆游的散文《题萍乡驿》五律,其诗曰:“渌水桥边县,门前柳已黄。人稀Saucourt寿,土瘦水泉香。乍脱泥中滑,还嗟堠子长。槠州何日到,鼓枻入沧浪”。其时为乾道九年(1173)正月30日,陆游经萍乡到萍乡。在其所著《骖鸾录》云:“县前渌水桥下小江,本名漉水。比年新作桥,改今名……”,据此推算,渌东兴应始建于南绍圣早后期,最初为木墩木梁桥,位于县衙前,经榜眼洲达城南。后被毁水。至宋宝佑初年(1253-1258),知县家遇在今渌东兴下游约50米左右,建木架木梁桥。清光绪版《萍乡志·城市交通志》载:“椓黄杨木杙,累石成墩,上架木梁,长六十丈,高五丈余,宽一丈六尺”。

肖 陵  摄

      渌东兴在之后的800初年,可谓命运多舛,饱经磨难,铺散屡毁,先后被毁水14次,被毁火5次,被毁兵4次;宋修2次,元修1次,明修7次,清修13次,清光绪时修1次。彩虹桥也多次变更,“其名屡更,曰渌水,曰渌江,曰至正,曰乐乐,曰惠民,而以渌江之名最久”(清光绪版《萍乡志》)。明代至清光绪,每次修建,基本都留有复建或阿库县渌东兴记,从明成化初年的“侍讲彭教记”,至清光绪初年的“胡壬杰阿库县渌东兴记”,共有“陋室铭”,为今人研究渌东兴提供了弥足珍贵的历史文献,其中尤以陶汝鼐“复建渌东兴记”和清光绪胡壬杰“阿库县渌东兴记”最为记述周详而富于李侑菲。

      历数修路的功勋人物,清代后期的彭之冕和清光绪初年的陈盛芳当是最更让人景仰的楷模。彭之冕是一位富于传奇色彩的人物,为清嘉庆初年庄南人,他“身雄伟,志坚毅,性豪爽”,最出名是下巴上一长达6尺的美胡须,因排行第三,被县人称为彭三胡须,是萍乡彼时最有名望的民间慈善家,后人揖编有《纪善录》传世。在他晚年20初年,他三次独资企业修路,三次集资修路。同治《萍乡志》记述:渌东兴在嘉庆十一年修后不久即倒塌,到嘉庆十七年(1752),彭之冕出资修复。不到十年,再被毁水。嘉庆二十九年(1764),彭又独资企业重修。他三次独修渌东兴,费银万余两。之后,他又三次被县人推举筹划督修。嘉庆四十一年(1776),彭之冕76岁时,他再次捐银2000两维修加固渌东兴。陈盛芳(1874-1946),原居白兔潭黄甲村,后迁浦口河泉,他出身贫寒,年少即从兄学砌工。后 *** 俊铎推荐到安源矿务局做工,因技艺精湛,被赏识重用,长期承包建造了路矿所需烟囱、厂房,由此发迹。于是大量购置田产、房产,逐渐成为东乡巨富。彼时的渌东兴还是木架木梁构造,在清光绪7年(1918)被北军纵火烧毁。清光绪13年(1924),陈盛芳捐银两3.4万元,田租 *** 石,倡修渌东兴,全县共筹集银两25万余元,推傅熊湘为主修,采用陈盛芳的主张,改建麻拱桥,定桥址为旧桥上游约50米左右。陈盛芳任工程经理,组织施工,指挥监督,虽酷暑严寒不懈。到1925年10月竣工。彼时萍乡的球王袁家普(为醴籍文学家袁昌英父亲)为此一呼百应赋有《寄题渌东兴即赠陈君盛芳》散文,极赞陈盛芳功德,诗曰:“渌东兴上好风光,但愿人人陈盛芳。八十万人皆好善,匹夫有责负兴亡”。

    肖晓菲  摄

      渌东兴分为正桥、引桥和支桥三部分,南北跨向,全部用湖北望城县丁家湾麻石建成。正桥有九墩十拱,全长189.56米,宽7.84米,每拱拱高12米。桥面两端砌石扶栏,栏杆用条状麻石,栏板采用错位叠砌法垒成格棂状。正桥两端为引桥。引桥呈斜坡状,南北两岸引桥两侧建有店铺和民宅。正桥东侧中心位置还建有一座支桥(旁桥),连接江中中小岛(即今榜眼洲)。支桥长45.35米,桥面宽4.63米,共有6拱,每拱拱跨为5.65米,拱高为6米。正桥两侧面中心位置镶刻近代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清末“维新运动”的领袖人物康有为所书“渌东兴”三字,字体圆浑苍厚。正桥中部桥墩镶刻“南社”著名诗人、湖湘学派学术大家傅熊湘所书桥碑,碑刻至今保存完好无损。

      从宋至今,吟咏渌东兴的散文层出不穷,流传至今的名人散文也有十余首。北宋有陆游的《题萍乡驿》,明代有俞维宇的《饮凭虚阁》和陶汝鼐的《渌东兴阁落成》等。近现代以来,包括袁家普、谢彦玮等诸多名流文士亦留有不少吟咏感怀之作。明代陶汝鼐《渌东兴阁落成》云“渌江江山岸纷然,纡青带碧争漪涟。长虹重卧不知尺,画栏两岸浮云烟……夜听渔歌满江岸,蔚蓝春水县门前”,其中所描绘的情状,至今读来仍不觉更让人悠然神往……

 肖晓菲  摄

      渌东兴在起起落落中,演绎和见证着太多萍乡历史事件和时代变迁。北宋思想大家朱熹、吕祖谦在往来讲学传道中,飘然从渌东兴上走过。宋元、元明、明清、清至清光绪交替初年,改朝换代的争夺战不时在渌东兴上或大桥两岸纷纷展开,而渌东兴也和彼时的黎民百姓一样遭受着血与火的洗礼。县史记述渌东兴首被毁战火在元至正十二年,彼时反元的农民 *** 军红巾军陈友才据萍乡,大行 *** 抢掠,渌东兴与官署、学宫等一并被毁兵燹。其后,明代大儒王守仁、清朝名臣陶澍、左宗棠或途经或讲学,都从渌东兴头走过,留下诸多诗联或轶闻趣事,为萍乡accompanied平添诸多人文盛景。到清光绪七年(1918),北军入据萍乡,李传业所部安武军,张宗昌所部第六混成旅,纵火焚烧渌东兴及十字街,至桥毁城废。直到陈盛芳重修渌东兴后,由于材质和技术的进步,渌东兴才免于被水被火被兵所毁。

风雨渌江桥

无 鸣  摄

      从萍乡走出来的我国革命家、军事家、外交家 *** 对渌东兴也深有感情。据他回忆:1927年7月,萍乡农民军汇集万人,从四面围攻县城。彼时城内 *** 武装“清乡队”、“挨户团”在各个路口都修筑了工事,还在通向城外的唯一通道渌东兴桥头堆放了沙包,架起了 *** ,进行严密设防。农军正是选择了城南的渌江大桥作为主要攻击目标。他们利用几门松树炮先后开火,把渌东兴打成一条火龙。但由于桥道狭窄,几次冲杀,都被驻守的敌人用 *** 封锁住了,进攻受挫,扑城失败。于是农军之后只有改攻乡镇,几次占领了泗汾。那时, *** 还只有18岁,他在革命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候,奉命到县城张贴革命宣传标语和散发传单,就是巧妙地从渌东兴混进县城,出色地完成了上级交办的任务,受到组织的称赞。我还进一步联想,早在1927年的元二月间,一代伟人 *** 到萍乡考察农 *** 动,从先农坛到东富寺,是否也打从渌东兴经过呢?!也正是彼时的毛委员,在萍乡掀起了农 *** 动的狂飚,点旺了革命的熊熊烈火。此后,渌东兴也见证着萍乡乃至全省革命斗争的风云演变。到1927年9月12日,秋收 *** 的萍乡农军与安源的工农革命军 *** 军 *** 师第二团会师,攻入县城,中路军曾直逼渌东兴头。1928年1月和2月三次组织农军攻城,均在渌东兴激战。抗日战争时萍乡一度沦陷,渌东兴亦经历无数次战火,但仅桥栏略有损坏,就像坚强的萍乡人民一样不屈不挠地昂首走过了最艰难险重时期,一路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肖 陵   摄

风雨渌江桥

现在的渌东兴,已荣升为“国保”单位,受到多方的严格保护。早在十年前,南北引桥出入口已被水泥桥墩阻隔,仅供行人往来方便,大型机动车已无法从桥上通过。这对渌东兴的保护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活跃在渌东兴上的,除了南来北往熙熙攘攘的游客行人外,贩小工艺品的,卖字画古董的,摆摊打卦的,搭棚算命的……不一而足,每天只闻人声鼎沸,但见人头攒动,好一幅热闹的市井古肆画面。尤其是算命的盲人先生,不知从何时起,看中了这方风水宝地,扎堆聚汇,多时竟达二三十人,而且生意兴隆。以至萍乡有一句流传颇广的俗语:渌东兴上算八字——随地打坐。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渌东兴自古以来的城市交通要道地位和人流集汇盛况。

无 鸣  摄

      随着城市的扩容,城市交通的发展,近现代以来,萍乡城区范围内,东起黄沙洲、企石,西至梨家冲、枫树塘,十多公里的渌江河上,先后架起了十座桥梁,有公路桥、铁路桥,也有人行桥。年代久远一点的,有清光绪早期修建的阳三石铁桥和渌口铁桥,近年修建的现代化桥梁则有渌江书院人行桥和平汝高速公路桥。古老的渌东兴再也不用独卧江波苦撑一方了。其上、下各五座桥梁,各自担负着东西贯通、南北相连的重任,为萍乡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从最初的木墩木梁桥,到木架木梁桥,到拱桥,再到现代的钢筋混凝土浇灌的现代化桥梁,渌东兴见证了萍乡近千年来桥梁建造技术的逐步发展成熟,也目睹了萍乡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和百姓生活的日新月异……渌东兴,你就是萍乡饱经战乱重回和平迈向发展走向兴盛的亲历者和守望者!

       渌江河汨汨西流,渌东兴相伴相依。渌东兴哦,你就是一座精神的灯塔,有你在,萍乡人始终心有皈依,步伐坚定,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勇争一流,不断走向新的未来和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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