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言宫斗甜宠文 病娇男主 《毒舌狂妃,病娇太子的护身符》 南宫翎🔻程翎
第1章 入土树下魂
灵桑国,太子府
今天,太子云逸谦同时迎娶正妃南宫翎,和侧妃柳语汐。
整个京城一时热闹无比。
两顶花轿同时出发,正红色16人抬花轿,从将军柳府抬出。玫红色4人抬花轿,从郊外一处平民小院抬出。
花轿后面跟着的,是新 *** 嫁妆还有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仆人。
玫红色后面什么都没有,队伍冷冷清清。
正红色后面,十六抬木箱还有丫鬟仆人婆子,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两抬花轿一南一北往太子府而来,京师大道两侧聚满了百姓,议论纷纷。
“不是说正妃是郊外的南宫 *** ,侧妃是将军府柳 *** 吗?怎么将军府的花轿是正红色,南宫 *** 的花轿却是玫红色?”
“这你都不知道啊。太子想娶的是青梅竹 *** 柳 *** ,要不是圣旨难违,那平民百姓出身的南宫 *** ,怎么可能嫁进太子府。
皇上下旨赐婚,让太子娶南宫 *** 为正妃,是太子要求同时娶柳 *** 进府的。
反正圣旨也没说正妃必须要坐什么花轿,那太子不愿委屈柳 *** ,给不了她正妃的名分,给她正妃的排场,还是可以的。”
“原来是这样,只是可怜了南宫 *** ,成亲这么寒酸。就算嫁给太子,估计以后也是独守空房。”
“那是肯定的,谁都知道,太子爱柳 *** 爱得厉害,其他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是没见过面的南宫 *** 。”
“面都没见过,又是个平民百姓,皇上怎么会赐婚非要她当太子正妃不可?”
“你们有所不知,太子自幼体弱多病,宫中太医医治多年无果。多年前皇上和国公微服出巡,曾在南宫家住过一晚。当时国公推算出,南宫 *** 有母仪天下的命数,与太子命格相符,不仅有助太子病情恢复,也能助太子稳固江山天下,对咱们国家,也有裨益。
就因为国公一番算命,皇上立即以麻布当纸写下圣旨,待南宫 *** 及笄之年,便让太子娶她为妻。
多年来南宫家没把这事当回事,那圣旨也早扔了。
年前国公爷病逝,临终前还上奏再次提起这件事,皇上这才想起来,立马让人寻找南宫 *** ,把她带到京师,然后下旨让太子娶她过门。
听说呀,谁只要娶了南宫 *** ,谁就能当皇上。太子不信,可皇上信呀,皇上只有一个儿子,这才逼太子非娶她不可。”
“原来是这样!”
……
百姓的议论声传入花轿,轿子里的新娘揭开盖头,偷偷掀起轿帘一角看向外面。
“这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呀?唐?宋?元?明?反正不是清,男人都没辫子。可看老百姓的衣着看不出来啊,早知道就该问那个南宫翎问个清楚。”程翎一边观察一边嘀咕着。
此时的她,还稀里糊涂的,自己怎么就穿越到了这儿,还莫名其妙的就答应成了新娘了。
这轿子颠得她都快吐了,比现代晕车还难受,胃里空空的,此时更是恶心想吐。
她靠坐在轿子边上,闭目养神,脑子仔细回想着……
今年十八岁的她趁着大学放暑假,来到深山陪陪遁世的曾祖父。
曾祖父是名世外高人,不仅懂中医治病救人,还懂古武拳脚功夫。
她是独生女,自幼也被曾祖父 *** 得,一般练习武术的男子都近不了她的身。
每年暑假她都会来陪陪曾祖父,在深山老林住一段时间。
明明下午午睡醒来,她跟往常一样,背着草篓带着寻常的药物药水上山采药,走着走着,山上忽然起了雾,她没当回事继续向前走。
可越走感觉越不对,穿过了迷雾,原本的山路怎么变平地了,身后依旧是迷雾重重,想往回走也走不出,她迷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了,夜晚星星闪烁,蛙鸣鸦叫。她又累又着急,手机也没带在身边,没法联系曾祖父。
这时,前方出现一座茅草小院,院门口亮着两个红灯笼,金色的双喜字甚是耀眼。
程翎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敲门,却许久不见人开门。
又累又饿的她顾不得了,直接推开了门,好在,门没锁。
只是进门的那瞬间,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窜过。
“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里面的小屋门半掩着,亮着油灯透着人影。
这年头还有人用油灯?
来不及多想,她走过去轻轻推开门:“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
话未说完,眼前的情景吓得她后退两步差点磕撞到门槛。
只见一名红衣女子披头散发的吊在房梁上,四肢挣扎,面目痛苦狰狞。
看到一旁倒下的椅子,她明白过来,忙站在椅子上把人抱着抬高救下那女子。
“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上吊 *** 呀?”待女人缓过劲,她忙问道。
这时她才发现,那女子长得很漂亮,更奇怪的是,那容貌,跟自己很像,不说十分像,但也有 *** 分。
这是怎么回事?世上居然有跟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人?
跟她一样惊讶的还有那女子,两个人同样瞠目结舌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突然,那女子口吐黑血喷了她一身。
程翎忙给她把脉,发现她脉象紊乱心律不齐,那血更是黑得惊人,是中毒的迹象。
“你中毒了,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女子抓着她的手,眼神坚毅看着她,一字一顿地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她……
“上天安排,姑娘与我…竟长得…如此相似…看来是天意…”
说着,她努力撑起身子跪在程翎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程翎忙要扶起她,她却摆了摆手。
“看来…我命不久矣,姑娘如今清楚了我的身世,南宫翎想叩请姑娘,替我…替我上那花轿嫁给太子…只要花轿进了太子府拜堂成亲…皇上就会把聂轩哥哥放了。
我已无亲无故,只有聂轩哥哥这一心上人。如今连累了他,辜负了他,若是我死了,皇上一定会杀了他。
求姑娘…替…替我穿上嫁衣,救聂轩哥哥,再把我的冤情告诉他,是柳家人…灌我喝下毒药再假装上吊 *** ,目的…就是为了柳家 *** 能顺利成为太子妃。
若姑娘真能替我救出聂轩,南宫翎来世定结草衔环报答姑娘……”
她强撑着一口气,手紧紧抓着程翎,眼神恳切期待。
听了她的身世,一向爱打抱不平的程翎本就气愤填膺,对她更是同情可怜。
不忍她带着遗憾离开,程翎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我答应你,我替你嫁,帮你救出聂轩,也一定给你报仇平复冤情。”
南宫翎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多谢…姑…娘!
从此刻起…你就是…南宫翎…即将嫁入太子府的正妃……”
手慢慢松开滑落而下……
看着她缓缓闭上双眼,程翎只觉得胸口闷得紧,眼眶模糊湿润,如鲠在喉。
她把南宫翎埋在院子里的树下,平复了心情,回到屋子里,按照约定,穿上嫁衣,盖上盖头,等着花轿到来……
从此,程翎已是入土树下魂,她是南宫翎,灵桑国太子妃!
第2章 有本事,跟皇上说去
“请新娘落轿~”
一声尖锐的声音,伴着花轿落地,也把南宫翎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终于停了,再不停,真的五脏六腑都快颠吐出来了。
她舒了口气,赶紧整理好盖头,调整好坐姿。
“太子妃,请出来吧!”
轿帘被揭开,南宫翎慢慢走了出来,能感觉到盖头外面人流攒动,热闹得很。
她被人扶着低着头慢慢往前走,因为古代的裙子穿不习惯,总是不小心踩到裙摆差点摔倒,惹来周围不少笑声。
终于快走进府门,突然,被身后挤来的人给撞到了连盖头都掉落下来。
好在她赶紧站住了身子接住快掉在地上盖头,却听到周围人的笑得更加大声。
而那个撞到自己的胖婆子扶着另外一个新娘,却毫无歉意,回头鄙夷地瞟了自己一眼便要扶着新娘往里走。
那人如此嚣张,摆明就是故意撞开自己让她家主子先进门,撞了人不道歉,太子府其他人也不管。
“站住!”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声怒吼给吓得愣在原地。
只见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甩着盖头走到胖婆子面前,双手叉腰瞪着对方。
身高的优势和气愤的情绪,让她看起来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好大的胆子,撞了我居然就想这么走了?”
“谁让你走得那么慢挡着路。到底是贱民,连个路都不会走,要是误了我家 *** 和太子拜堂的时辰,你担当得起吗?”胖婆子挑了一眼嘲笑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她如此 *** ,倒也跟着偷笑起来。
“还没入洞房呢,盖头就先掉了,这可是有辱夫君的行为,我劝你啊,有这功夫在这儿吵架,不如趁太子爷还没发现,赶紧盖回去。不然,小心花轿把你抬回你那破草屋去,那脸,可就丢大喽,哈哈哈……”另外一个扶着新 *** 丫鬟捂着嘴笑着。
“就是,真以为自己嫁进来就是太子妃啊,瞧这身寒酸样,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有,还敢跟我们 *** 争。”胖婆子跟着附和。
周围人笑得更甚。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从府里走出来的管家赶紧打圆场,“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把娘娘扶进去,别让太子爷久等。”
接着才跟南宫翎说:“太子妃,赶紧把盖头盖好进去吧,免得太子爷知道了生气。”
看着那胖婆子和丫鬟趾高气昂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连府里的管家都明显偏向她们,南宫翎气得火冒三丈。
“满脸小家子气穷酸样,也配当太子妃?我呸~”胖婆子不依不饶地嘲笑嘀咕。
想到真正的南宫翎就是被柳家害死的,看到柳家这十里红妆的气势,还有连丫鬟婆子也如此嚣张跋扈,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地嘲笑太子妃,孰可忍孰不可忍,自己要是忍了,以后还怎么混。
南宫翎一把推开管家大步追上前,直接抓过胖婆子的肩膀,“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自己的手也隐隐发疼,对方的脸瞬间红肿起来,这才解气。
“你~”胖婆子捂着脸指着她面目狰狞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落在婆子的另外一边脸上。
“这下对称了。”南宫翎邪笑着拍了拍手掌。
“你敢打林娘?她是我家 *** 的乳娘,你打她,等于是打我家 *** ,打我家 *** ,就等于是打太子爷。”丫鬟也上前替林婆子争论。
“我打她,是因为她以下犯上公然侮辱太子妃,本来嘛,我也犯不着打她,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嘛。不过,”
南宫翎双手交叉在胸前,悠悠踱着步,眼睛盯着盖头下的柳语汐,缓缓说道:“这主人实在不会教育,下面的狗胡乱吠叫她也不管,那既然她不管,不如,我得替她管。”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管家忙过来劝和。
“林娘,这事的确是你不对,还有你翠儿,不帮着劝,还跟着瞎闹,真是不像话。赶紧扶着你家娘娘进去,别闹到太子爷那儿去,不然,凭你是谁,都没好果子吃。”
管家这话,看似是在教训柳家的人,实则更像在警告南宫翎别再闹事。
众人本以为管家发话了,应该没人敢再闹了。
可南宫翎偏偏不依。
“你是这太子府管事的吧?”
管家忙俯身点头。
“看来,你管得也不怎么样,连最起码的明辨是非都不会。赶明儿,我得好好教教你,或者,重新找个人来管这太子府。”
“这……”管家面露囧样,自己打小跟着伺候太子爷,太子爷自立门府,自己便帮着打理这府第多年,没想到,今天被刚入门的太子妃当众数落,一时有些哑语。
“好大的口气。”一道明亮的女声。
众人下跪齐呼:“太子千岁,公主安福!”
南宫翎转头望去,只见一红衣男子,身后跟着几名衣着不凡的男女,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且看那架势,怕是来者不善。
同为新娘,柳语汐在他们快走到面前时,便要俯身行礼,却被一女子上前扶了起来。
“嫂嫂不必多礼。”
“多谢公主。”
“将军府真是家教有方,嫂嫂今日嫁进太子府,该是月瑶向您行礼才是,嫂嫂却先要向我行礼,皇兄,你看,嫂嫂多好啊。”云月瑶说着,扭头瞟了南宫翎一眼,继续说道,“贱民终究是贱民,跟将军府 *** 就是没得比,见到太子和公主,连行礼问安都不会。”
南宫翎丝毫不理会她,只看着面前的红衣男人,身高估摸得有一米九出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俊不凡。
看来,他就是那病娇太子云逸谦。一身紫红袍,紫金冠半束着黑发,紫金云腰带上系着一枚流苏玉佩。
南宫翎此时内心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的很帅气迷人,唯一遗憾的就是脸色苍白,病气缠身。
不过,他一路走过来,始终没看自己一眼,双眼一直在那柳语汐身上,看来,他是真的爱极了那柳 *** ,让他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还真是难为他了。
要不是真正的南宫翎临终所托让自己嫁给太子救出她的心上人,她还真想一走了之,这种婚姻,根本就不会幸福,只会是一辈子的束缚。
“喂,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啦。”
“你又没指名道姓,我怎么知道你跟谁在说话。”南宫翎反驳。
“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是贱民出身?见到本公主还不跪下磕头行礼!”
“我记得,方才有人说,是她该向嫂嫂行礼才对,那人,是你吧。我与她同嫁入太子府,你既然得向她行礼,那么自然,也该向我行礼才是,我没要求你向我行礼,你反倒要求我向你行礼,这又是何道理?话既是你亲口说的,那就麻烦你这位公主,向我这位贱民嫂嫂行礼吧!”
“你……”云月瑶气冲冲走到南宫翎面前,“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嫂嫂,我的嫂嫂,只有语汐姐一个人,你一个贱民,没资格当我嫂嫂。”
“我有没有资格,你说了不算,有本事,跟皇上说去。”
说完,她越过云月瑶,走到云逸谦面前:
“我住哪儿啊?”
第3章 我不委屈吗
云逸谦冷冷地望着她,只觉着眼前的新娘,肌肤胜雪美艳过人,虽不施粉黛却不输旁人,且伶牙俐齿句句戳人心,不像之前手下人调查汇报的那般柔弱无能。
“不用对我这副表情,我又不欠你的。找个人带路,我饿了累了,要吃东西。”
“待拜完天地,本王自会安排你的去处。”
“拜天地?我和她跟你?一起?”南宫晓指着柳语汐问。
云逸谦微蹙眉头看着她,又看了看柳语汐。
作为太子侧妃,是没资格跟太子行拜天地之礼的。
但他答应过柳语汐,会带着她一道行天地之礼,给她正室的尊仪,不叫她委屈。
南宫翎看穿了他的心意,笑了笑摇头说道:
“还是算了吧,你本就不愿娶我,我也无心嫁你,何苦委屈彼此行天地宗庙之礼,我直接回房便好。”
“你故意的是吧?”云月瑶言辞犀利,“父皇已经下旨,若你不拜堂,那皇兄也不可与别人拜堂。皇兄爱的是语汐姐,娶你为正妃,已经委屈了语汐姐,也委屈了皇兄,你还想闹到父皇那儿去吗?”
“笑话,他们委屈?你皇兄除了没给她一个正妃的名分,哪一点委屈她了?正红色十六抬花轿十里红妆迎进太子府,她委屈?丫鬟婆子随时伺候比正妃先踏入太子府,她委屈?有你这位公主小姑子和你皇兄这位心上人撑腰,她委屈?
那我这位贱民呢?我不委屈吗?”
南宫翎转头正眼看着云逸谦问道:“你以为我很乐意嫁给你吗?你我一样,都是迫不得已。
你好歹还娶到了你心爱的人,我呢,我除了有个正妃的名分,还有什么?
四人抬的花轿,一路被颠着到这儿,五脏六腑都快颠碎了,还没进府呢就被丫鬟婆子 *** 欺负,我不委屈吗?
虽为正妃,却得不到你一个正眼相看,还被婆子和 *** 一口一个贱民欺辱,我不委屈吗?
若真论起来,到底谁委屈?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倒来跟我计较。”
一番反驳完,她感觉胃隐隐发疼。
从昨晚穿越到这个朝代,除了水,她就没吃过东西,一路坐花轿颠得厉害,已经感觉难受。又和这些人唇枪舌战了这么久,越发觉得不对劲,捂着肚子强忍着。
云逸谦看着她听着她的控诉,忽然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说到底,她也是无辜的,自己只顾着柳语汐的感受,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你嫁给皇兄当正妃还委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以为我们很想你跟皇兄拜堂成亲啊,我们巴不得你们别拜堂呢。要不是父皇下了旨意,谁管你拜不拜堂呢。”
南宫翎手捂着肚子,脸色发青,抬眼瞪着云月瑶。心想,要不是自己胃发疼没力气说话,一定怼死她。
云逸谦看出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胃疼,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过东西,饿过头了,一路上花轿又颠,……”
“来人,带太子妃去西苑休息,准备一些吃食送去西苑。”
南宫翎看着他,内心微微起了波澜。
原以为他爱惨了柳语汐,眼里一定看不到其他任何女人。
现在感觉,他也没想象中那么冷酷无情。
“殿下,她不拜堂,那我们……要不,让她先跟我们拜完堂再去休息。”柳语汐劝道。
“是啊皇兄,她不拜堂,你跟语汐姐也不能拜堂啊,父皇会动怒的。还是让她拜完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会儿。”云月瑶也跟着劝他。
云逸谦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捂着肚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忙让人带她去休息。
“都不许再说了,既然她无法拜堂,就先不拜堂了。”说着,他牵着柳语汐的手,温柔哄道,“我陪你回东苑。”
柳语汐乖巧点头,随着他一同回东苑。心里却早已恨极了南宫翎,抢走自己的正妃之位打了自己的乳娘就算了,还害得她没法跟云逸谦行天地叩拜之礼。
南宫翎,这笔账,我记下了……
西苑,太子府一处较偏僻小院,有些破败荒凉,能看得出是临时修补收拾出来的,院子里干干净净无任何花草,甚是冷清。
南宫翎却不以为然,心想,等救出聂轩,自己迟早要寻机会离开这里回到现代去,那现在住哪都一样。
“太子妃先休息,奴才马上让人拿些饭菜来。”
“好!”
吃过了,胃舒服了一些,她便直接上床睡觉。
这一觉,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月明当空星光点点了。
“忘了,手表放在郊外小屋了。哎,古代没手表,连几点了都不知道,麻烦。”她起身习惯性地抬起手想看时间,才想起来自己已是在太子府。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睡得久了,这会子已睡不着。
她打 *** 门,四周无人。夜色皎亮,就着月光,慢悠悠地四处晃荡。
离开了西苑,才看到有巡逻的守卫。
避开守卫,来到一处亮着灯的房外。
“殿下,夜已深,您该歇息了,明早还得带两位娘娘进宫面圣呢。”
“睡不着啊。”云逸谦手托着额头紧蹙眉头,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
“殿下是否在为侧妃娘娘伤神?”
“她怪本王无法给她正妃的名分,一直在房里哭,无论本王如何解释安慰,都没有用。”
“许是下午被太子妃的话给 *** 了,觉得委屈,这才会跟你哭诉。”
“委屈?今 *** 也在场,你觉得谁委屈?”
“属下觉得,西苑那位娘娘说的不无道理。您虽然无法给柳侧妃正妃的名分,却给了她正妃的排场迎进门。
还有,这东苑本该是正妃住的,您也安排给了她,且依她的意思,把太子正妃安排到侍女住的偏僻荒凉的西苑而非侧妃该住的南苑,说实话,该委屈的,是正妃娘娘。”
“是啊,该委屈的是别人,她却觉得委屈。难道一个正妃的名分,就那么重要吗?”
“这……属下就不明了。”
南宫翎在窗外听着二人的对话,瞬间替这太子觉得憋屈。洞房花烛夜,却被心爱的人哭得不想回房,只能在这书房跟侍卫说话,还真是可怜。
“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在这伺候了。”
“是,属下告退。”
见有人出来,南宫翎急忙悄悄离开,可走了老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回西苑的路。
“长意阁!”
找了好久,只有这个地方没有人把守,她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只有一个牌位。
未等她走近看个究竟,便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而来,急得她忙躲了起来。
有人进来点亮了蜡烛,吓得她更不敢出声。
“娘,谦儿想你了……”
听声音,来人正是那太子云逸谦,那牌位,竟然是他的母亲。
南宫翎躲在帘后一下也不敢动。
突然,云逸谦大斥一声:
“谁?出来。”
第4章 我还回得去吗
南宫翎被吓得一个抖擞,心里暗暗埋怨,就打了个哈欠而已,这也能被发现。
没办法,只好乖乖走了出来。
“是你。深更半夜,你为何在此处?”云逸谦看着她,神色愠怒。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散散心,谁知道迷路了,就走到这儿来了。”
“你难道没看到外面立着的牌子,闲人勿进吗?”
“我顾着找路,哪有空去看什么牌子啊。我看着这里跟我住的地方一样,没有一个人把守,就以为是我住的西苑,哪知道进来才发现不是,刚要离开就听到有人进来,就赶紧躲了起来,没想到是你。
你说你,身子不好,新婚之夜不赶紧去陪新娘睡觉,怎么还出来了?”
见他不说话,南宫翎清了清喉咙试探着开口:
“原来,这是 *** 的灵位啊,她去世很久了吗?”
云逸谦静静看着牌位,缓缓开口:
“十二年了,那年,我八岁,偷偷跑出宫给她买生辰礼。
回宫时,刚进宫门口,便听到丧钟声响……”
他的声音开始带着哽咽,烛光中,他双手撑在桌前,低着头,下颌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南宫翎只觉眼前的男人心事重重,让人心疼。
许久,他才抬起了头:“本王送你回去。”
未等他打 *** 门,她忙拦住了他:“等等。”
突然,她走过去吹灭了蜡烛,房间瞬间黑暗下来。
片刻后,双眼适应了昏暗,月光透过门窗的缝,依稀能看到对方。
未等他开口问,她走过去拉着他直接靠着桌子坐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反正回去了我也是一个人,无聊得很。你也不想回去面对哭哭啼啼的新娘吧,不如一起说说话。”
“那为何熄灭蜡烛?”
“蜡烛太晃眼,有时候看得越清,就会把自己藏得越深,也就越走不出来。不如灭了火,在黑暗中,你才能把心里的故事袒露出来。
我在家里,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无法与人说,就会在夜里把房间的灯都关了,对着窗外的月亮聊天,把心里的烦恼都告诉它,说出来后,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你也可以试试。”
云逸谦将信将疑看着她,昏暗中,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
南宫翎见他迟迟不说话,便双腿曲起双手抱着,自顾自说起:
“这月光,让我想起一句——月似故乡明。
此刻,我的家人,是不是在担心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儿来了,该怎么回去?还能不能回去?我想她们了。”
“你想家,后天回门日,便可回去看看。”
“我还回得去吗?”她喃喃道。
云逸谦望着她,想起之前让厉铄调查她的情况,她双亲早已去世,无亲无故,唯有一心上人,却被抓进牢里。
“明日进宫,我会帮你求父皇,把他放了。”
“什么?”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谢谢!
其实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被逼的。不过,你能娶到了你心爱的女人,不像……”她忽然停住了。
“不像什么?”
不像真正的南宫翎,只是为了救心爱之人才答应嫁,却不想因此丢了性命。
“没什么。”
静默片刻后,她说道:
“我听闻你极爱柳 *** ,对她所求所要,无不满足,除了她,你谁也不要。
如今却无法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我在你们眼里,算是鸠占鹊巢吧。
你会恨我吗?”
他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你我都是身不由己,谈何恨?”
南宫翎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何解?”
“我看过不少宫斗剧……的话本,为了权力地位,亦有为了男人或女人,而勾心斗角争得你死我活的。我不会跟柳 *** 争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想以后的日子都在担惊受怕。
你们也没必要担心,待日后你登基为帝,届时再寻一借口废了我,你就可以把柳 *** 封为皇后,成为恩爱夫妻了。”
原以为自己这么替他们考虑,他会很感激。
可怎么他神色看起来像是不满呢。
“你很希望我废了你?然后你就可以和那聂轩双宿双飞,那你是不是很期待皇帝驾崩,我好早些登基?”
“我可没这么想过啊,你别冤枉我。再者,什么双宿双飞,我跟那聂轩又不熟,只是受人所托,必须救他出来。至于我自己,废不废的,随便。”
“跟他不熟?真的?”
他半信半疑,难道厉铄调查有误,还是她在故意隐瞒?
“嗯,真的!”
听到她十分笃定的回答,云逸谦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嘴角不经意地翘起。
“不对啊,把我废了,不也是你们希望的吗?现在我们都是身不由己,那等你继承皇位当上皇上,就不用再受制于人,就可以把你心爱的柳 *** 封为皇后啦。”
“为什么人人都说我很爱她,连你也如此说。”他话音里夹着丝丝落寞。
“不是吗?难道……传闻,都是假的?可你的确为了她……”
云逸谦学着她曲起双膝,双手环抱着,静静看着月光:
“如今我自己也不确定,我对她,是不是爱。
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自幼又体弱多病。
儿时,除了月瑶和语汐,我再无任何玩伴,也不爱与人接触。常常独自一人在父皇的书殿学习,亦或是在练功房与师傅们练习功夫。
八岁那年,母后病逝,我更是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人。
那段时间父皇忙于朝政无暇顾及我,月瑶的生母柳贵妃继任皇后之位管理六宫,月瑶便时常偷偷带着语汐来找我玩耍。
有了她们的陪伴,我才渐渐走出丧母之痛。
十五岁那年,国公病逝,父皇给我赐婚,尽管众臣反对,父皇仍坚持下旨赐婚。
只是,新娘是谁,无人知晓,众人只知道,太子妃,已有人选。
当时,语汐哭着跑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娶她,如果愿意,她会让她父亲和姑母去求皇上给我们赐婚。
我那时也很是反对父皇仅凭国公只言片语的推卜便随意赐婚。
我不喜与女子亲近接触,唯有她和月瑶我不反感,若是娶她,便可与平时一般相处相伴,总好过跟一个陌生女子,便答应了她。
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对她,我便再没有以往的感情。我虽不抗拒与她相处,却也只是寻常的相处。若是她接近我咫尺之间,我便心生抗拒意欲逃离。
多年来,我顺她宠她,却不会与她有任何肌肤之亲,每每她欲与我更进一步亲近,我便会顿生厌恶。可她若是生气不理我,我又会患得患失。
你说,这算不算爱……”
话未说完,一个脑袋斜靠在了他肩膀上。
月光中,她肌肤白皙,睡眼朦胧,睫毛微颤,渐渐的,呼吸沉稳。
看着她,云逸谦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更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不反感她。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想让她靠得更加舒服,却又怕惊醒她,更怕扰了这一刻的月光柔和……
第5章 什么都没做
“林娘,他没回来……”柳语汐哭红着双眼坐在床上,“他没回来哄我?是不是去西苑陪那个女人了?他再也不会顺着我了对吗?”
林娘拿着手绢轻轻替她拭去眼泪,开导她:
“不会的,昨晚殿下离开,翠儿不是偷偷跟去了吗,他是跟厉侍卫回书房了,根本没去西苑。
且殿下身子虚弱,又不喜与女子亲近接触,除了公主,就只有你能亲近他。那个贱民算什么,哪能跟你比啊。”
“真的吗?”
“当然。
不过, *** ,林娘还是得叮嘱你几句,一会儿殿下来了,你可别再跟昨天晚上一样了。如今你既嫁进太子府,就该收些脾气,万不可与从前那般想闹就闹。殿下即便再宠着你顺着你,你闹得多了,他也会烦的。”
“我就是觉得委屈,你也听到了那个女人昨天说的话,我是堂堂将军府 *** ,她算什么,如今却要骑在我头上。”
“我知道,老爷和夫人都想要你当太子正妃,日后便是中宫皇后。其实啊,也不用担心,皇后的宝座,又不是只有正妃才能坐。关键呀,还得是殿下心里有你。”
“什么意思?”
“ *** 当初嫁进将军府,不过是一名小妾。如今,不也是正经的将军夫人,你是嫡亲的将军 *** 。当年你大娘不会生,与你父亲成亲不足五年便死了,你以为,是她命不好吗?”
林娘拍了拍她的手:“既然 *** 能轻松坐上将军夫人之位的,你也可以。关键是,要殿下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其他女子。那,你不就可以替他清理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柳语汐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这时,翠儿急匆匆跑了进来:
“ *** ,殿下…殿下没在寝殿,也不在书房。方才我去请殿下,守卫说,殿下昨晚根本没回去寝殿休息。我又去书房,正好碰见厉侍卫,他急急忙忙从书房出来,反问我殿下昨晚是否在东苑歇息。我说没有,他立马领着侍卫们去各处寻找殿下。”
“你说什么?”柳语汐匆忙下床,“殿下昨晚不在书房,也不在寝殿?”
翠儿连连点头。
“那他会在哪儿?难道去了西苑?”一想到这,她神色慌张,“快,给我更衣。”
厉铄调集了昨晚所有的守卫一一询问,才得知太子去了何处。
长意阁外,厉铄轻轻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直接推开了门。
阳光洒入房内,直直照在地上的两人。
厉铄顿时也惊呆了,他的主子正背靠着桌子坐在地上,而太子妃则躺在太子怀里睡得正香。
他正要开口,却被一个眼神止住。
云逸谦看着躺在怀里熟睡的人,忙向推门而入的厉铄嘘声示意。
许是阳光刺眼,南宫翎突然转了个身,双手直接搂抱着他的腰,吧唧着嘴继续睡。
云逸谦被她这一转身搂抱顿时给怔住不敢动弹,只觉得某个部位挺得厉害,却被某个人的脑袋直直压着,甚是难受。
“老祖…你这里的枕头…太硬…硌得头疼…”随即,晃了晃脑袋,磨蹭了许久,终于避开了那个硬得硌得头疼的东西。
云逸谦却早已被她磨蹭得身燥肉热的,可还是不舍得把她唤醒。
厉铄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自己跟着殿下这么多年,还是 *** 次看到有女子能与他这般亲近,即便是柳语汐,也不曾这般搂抱过他。
最为惊人的是,他居然不抗拒,反而脸红了。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偷笑出声。
随即而来的一记眼刀,厉铄被劈出房外乖乖关上了门。
他正要走出阁院,却迎面撞上柳语汐主仆。
“厉侍卫,殿下呢?刘总管不是说殿下在长意阁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她便要进去,却被厉铄拦下:“殿下的确在阁内,娘娘不必担心。”
“既然殿下在里面,你拦我做什么?”
厉铄清楚她的脾气,若是她看到殿下与太子妃那般情况,肯定又会跟殿下大闹。所以,千万不能让她进去。
“娘娘,您该看到了这长意阁外面立着的牌子——闲人勿进,您还是先回吧。”
再次被拦下,柳语汐已是不耐烦,又听到闲人二字,更是气急败坏。
“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你都进得我却进不得,你这意思是,你比我还高贵是吧?”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按规矩办事。”
外面的吵声惊醒了房里的人。
南宫翎睁开眼睛,抬眼望去,眼前一张帅气迷人的脸,眉头紧锁,横眉怒目看着前方,神色阴鸷。
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忙起身。
“醒了?”见她醒来,云逸谦这才 *** 了早已麻木的双腿。
南宫晓见外面明亮一片,又想到自己是躺在他腿上搂着他睡觉的,他现在又不停 *** 双腿,难道,自己就这么枕着他睡了一夜?
见他揉得嘶牙咧嘴,她懊悔地用手拍了拍额头嘴角嘀咕:“程翎,你可真是…不知臊。”
看她那般懊悔的神色与举动,云逸谦无声偷笑着。
双腿已恢复了些知觉,他扶着桌子艰难起身。
南宫翎见状,忙上前扶着他:“看你,腿都麻成这样,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或者把我弄到床上去睡呢?你就这么干坐着被我枕了一夜?”
他扬起嘴角点点头,看着她:“无妨。”
这时,房门被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柳语汐冲进去一把扯开南宫翎,横眉竖目怒气冲天瞪着她。
被突然拉扯开,南宫翎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门,幸好厉铄及时扶住。
“语汐,你做什么?”
云逸谦见状,冷着脸问道。
“该我问你们做什么才是。你昨晚…一整晚都跟这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未等他回答,南宫翎先开口:“是。但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与他只是在一起聊天,什么都没做。”
见她这般嚣张跋扈,南宫晓本来是不想解释的。
但看到云逸谦颇为无奈的表情,她不想因此害他们两个闹矛盾。
想到柳家的势力,想到平时看的宫斗剧,她更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穿越来,又撑不到一两集就被害死。
且自己说的也是实话,信不信由她。
可谁知,一句“什么都没做”,在柳语汐听来,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她慢慢走到南宫翎面前咬牙切齿:“什么都没做?呵呵……殿下素来洁身自好,从不碰其他女子。方才进来,我分明看到是你主动去缠着殿下,你这狐媚妖精。”说罢,气势汹汹扬起手。
眼见她那高高扬起的手便要劈下,云逸谦反应过来忙冲上来要拦住。
谁知那扬起的手却突然被另一只玉手抓住,顺势一推,倒把她推入云逸谦怀里。
“大胆,你敢推我家 *** ,不要命了你。”翠儿冲进来对着南宫翎便骂。
“啪~”的一声响,在众人的震惊中,南宫晓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翠儿脸上。
第6章 怎知我不介意
“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你敢打我的人?昨天打了林娘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还敢打翠儿?”柳语汐把翠儿护在身后,气急败坏吼道。
南宫翎往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气势十足:
“有何不敢。她以下犯上目无法纪,区区一巴掌,算是小惩大诫。
至于你,实话与你说了你不信,不依不饶,着实烦人。
你别忘了,我是正妃,你是侧妃,纵然我与殿下真的有什么,那也是合情合理名正言顺。你这般 *** 撒泼无理取闹便也罢了,竟还妄想对我动手。
殿下宠着你顺着你,不代表人人都会依着你由着你。
下次再敢对我无礼跟我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饶是殿下求情,我也绝不留情。”
最后一句,她眼睛斜睨着云逸谦,一字一句言辞凿凿,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不是警告柳语汐,是警告云逸谦——管好你的心上人,你愿意宠着顺着,我可没那好性情。
说罢,扬起袖子潇洒转身出门。
未走几步远,又回头指着厉铄:“你,送我回西苑,我不认识路。”
“是!”
厉铄本就被她强大的气场给镇住,这会儿被她直接点人,哪有不听从之理。
往 *** 还需请示主子方可行事,此时却也顾不得请示了。左右,太子妃如今也是主子,恐怕日后,连殿下也得听从于她,也未可知。
南宫翎坐在轿子里,一路被颠着抬进皇宫,差点把刚吃的早饭给吐出来。
下了轿子,只有厉铄跟在她后面,而云逸谦,则被柳语汐挽着手远远走在前方。
她以为早上那样争吵,柳语汐会大哭大闹不罢休,没承想,不过半个多小时,便挽着云逸谦笑着坐进轿子。
也罢,今日面圣,该求皇上放了聂轩,然后,明日回门,就该回去了……
进了天玄殿, *** 总管传话:
“皇上口谕--请太子妃进内殿说话,太子与侧妃便不必见了,各自去罢。”
说罢,领着南宫翎一路来到内殿。
“来了!”
上方台上坐着一名胡须斑白的老者,明黄色的衣袍上,绣着两条金光闪闪的飞龙。
他就是皇上?
南宫晓忙上前跪下:“皇上万福。”
这是她方才走在路上问的厉铄关于宫里的礼仪规矩,临阵磨枪,总算没出错。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想起 *** 次见到你,你还是个三四岁孩童,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出落得婷婷大方,不错。
昨日太子府的事,朕都清楚,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了,我不觉得委屈。”
“听闻一早你便和柳侧妃起了冲突,还动手打了人。”
南宫翎一听这话,内心开始有些慌张,难道是叫自己来兴师问罪的?吓得忙跪下解释:
“皇上恕罪。我打的不是柳侧妃,是她的丫鬟。柳侧妃误会了我和殿下,出言 *** 于我,还想对我动手,我一时情急,才与她起了冲突。谁知她的丫鬟冲上来对我以下犯上大呼小叫,我没忍住,才打了那丫鬟……”
“哈哈哈……好,很好。身为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就该有这般魄力,才能辅佐太子管理好后宫。本以为你性情软弱,还有些担忧。如今看来,国公所言非虚,朕的决定,也没错。快,起来吧。”
南宫翎心头的石头瞬间落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她刚起来时,忽然想到一事,便又跪下:
“皇上,当初你以聂轩威胁,让我嫁给太子。如今我已嫁进太子府,那,是否可以把聂轩放了?”
她这话一出,原本脸有喜色的皇帝瞬间变了脸,不发一言。
片刻后才道:“他,朕自有安排。”
听这话的语气,看来,皇上是不打算放人了。
她有些焦急,眼珠转动,再次请求:
“我已无父无母,明日回门,能否让他与我见上一面,有些事,我须与他做个了结。从此,我再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可以吗?”
台上的人不再说话,一味看奏折,可那神情,不怒自威。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再求一次时,云逸谦进来了。
“父皇。”
“何事?”
云逸谦直接跪在南宫翎身边,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
“明日是回门日,她在京师无亲无故,望父皇能网开一面,让聂轩明日作为娘家人,与她见上一面。”
“她既嫁进太子府,便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心心念念别的男人,你不介意生气便罢,还亲自求情帮她与男人私会。太子,可真是好气度啊。”这番话,颇有恨铁不成钢之味。
“父皇怎知我不介意?”云逸谦认真说道,“只是,她既说是与那人做个了断,儿臣相信她,且她也不是父皇口中所说的那种女人。”
南宫翎诧异地望着他,内心有些悸动。
他相信…我?
云逸谦也转头,与她四目相对,唇角微微一笑。
两人竟一时望得出神,唯有台上的黄袍老者,脸色由怒转喜,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罢了,你既相信她,朕便准了。明日便派人带他回去。”又看着南宫翎道,“但愿你是真的与那人了断,别辜负太子对你的信任。”
“多谢皇上。”南宫翎高兴得咧嘴磕头叩恩。
“你先出去,太子留下。”
殿外,厉铄一直在等着。见太子妃出来,忙上前迎接:
“娘娘,殿下让我在这儿等您,带您去皇后宫里。”
“去皇后宫里?他呢,不等他一起吗?”她突然觉得,好像只要有云逸谦在,还能稍稍安些心。他若是不在,自己便会一直提心吊胆。
“殿下吩咐,先带您过去。”
“好吧。”
两人刚跨进皇后院里,迎面冲过来一只小狗,嗖的一声直接穿过二人跑了。
“糟了,皇后娘 *** 狗跑了。厉侍卫,可否麻烦您帮忙追一下小狗?”侍女跑过来哀求。
厉铄面露难色。
南宫翎见那侍女神色慌张,并无多想,一道劝他:“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是!”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南宫翎倒也觉得自在,自己随处走走看看,不禁感叹风景不错。
尤其这莲湖,此时应是夏季,莲花开得正旺,莲叶如盘花似雪,湖中锦鲤自由自在在游乐。
好景自让人也有好心情,一时也看得出了神,连身后来了人也不知。
突然,“噼啪”的一声,耳边似乎有道闪电劈过。
待她回神转身,又一声“噼啪”,一根鞭子直冲脑门而来。
幸好她反应敏捷,一个旋身躲过了。
却不想,那鞭子再次飞来,这次躲闪不及,手臂的衣服生生被抽裂开,一道裂痕随着痛感即刻浮现。
第7章 我必双倍奉还
待她抬头,又见一鞭子甩来,她一个侧身避过,顺手抓住了鞭子。
这次才算看清,鞭子的另一头,正是公主云月瑶。
“放手。”云月瑶厉声喝道。
“是你,为何偷袭我?”南宫翎松开了鞭子,怒问她。
“偷袭?本公主哪有偷袭……”她邪魅一笑,双手慢慢捋直鞭子,眉眼一抬,“是光明正大教训你。”
说着,又接连扬起几道鞭子,却皆被顺利躲过。
“教训我?”
“没错,你霸占我皇兄,误了他与语汐姐的洞房花烛夜,还敢动手打语汐姐的人。语汐姐奈何不了你这正妃,本公主就替她出这口气。”说罢,鞭子带着杀气再次飞起。
见那公主没有停下之意,南宫翎也不再客气,以守为攻,几个回合后轻松夺过对方的鞭子。
“你敢抢本公主的鞭子,还给我。”云月瑶气急败坏便要冲上前去抢夺。
南宫翎手一挥,“啪”的一声,鞭子飞向对方怒甩落地,吓得那云月瑶后退几步,不敢上前。
“你…你敢对我甩鞭子,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我这人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人欺负到我头上,我必双倍奉还。你打了我一鞭子,那便得受我两鞭。”
说罢,她高高扬起了鞭子。
“放肆!”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斥。
未等她转身细看,那云月瑶早已飞奔过去,声泪俱下:
“母后,太子妃抢我的鞭子,还要打我,母后,你要替我做主啊……呜呜呜……”
柳语汐忙搂着云月瑶安慰:“公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又跟着怒斥南宫翎:
“南宫翎,你太过分了。在府里嚣张跋扈欺负我就算了,如今是在宫里,你居然还敢欺负公主,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吗?敢在皇后娘娘宫里对公主动手,就算你是太子正妃,也难辞其咎。”
柳语汐这番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而云月瑶又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女儿,此时见那皇后对自己横眉冷眼,怒不可遏的模样,南宫翎也自知难逃一劫。
“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太子妃,竟敢在本宫宫里公然鞭打公主。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霎时,几名侍卫冲了过来便要抓她。
南宫翎心中憋屈,双拳攥紧,正犹豫要不要反抗。
“住手!”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咻的转头,见到来人,方才攥紧的拳头终于不自觉松开,长舒口气。
云逸谦忙快步走来,挡在她身前:
“发生了何事?母后不是请太子妃宫中赴宴吗?为何让人抓她?”
“太子新婚,本宫好意设宴相邀,左等右等不见太子妃前来,便和语汐来园中赏莲。谁知一来,便见她挥着鞭子欲对瑶儿动手,若不是本宫来得及时,瑶儿就该被她打伤了。”
云月瑶也立马跑到他面前挽着他的手哭诉:
“皇兄,她抢我的鞭子,还要打我。”
云逸谦见云月瑶毫发无伤,反而南宫翎左臂被打出一道口子,已经开始不断渗出血珠。
他心里也大致清楚发生何事。
“哼,原来,宫中的人,都习惯了夜晚观日,白天赏月啊。”南宫晓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嘲讽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黑白颠倒不分吗?”
“难道不是吗?而且,你们说话,可真会掐头去尾,你怎么不说我手臂这伤是哪儿来的,怎么不说我为何要抢你的鞭子?”南宫翎反驳。
“我在这院里练鞭,谁让你挡着道,不过误伤了你一下,你就抢我鞭子。”说着,又摇晃着云逸谦的手臂道,“皇兄,她不光抢我的鞭子,还说要加倍打我呢。”
“瑶儿,她当真说过这种话?”皇后追问。
“对,她说我打了她一鞭,她就要打我两鞭,要不是母后你来得及时,女儿可就要遭她毒手了。”
一听这话,皇后更是怒目圆睁:“哼,如此嚣张跋扈目无旁人,真以为你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本宫就不敢动你吗?”
“母后,”云逸谦忙挡在南宫翎面前,“她既是我太子府的人,自然由本王来管,不劳母后费心。”
“本宫是怕你鬼迷心窍,心慈手软。这个女人,妖媚惑主,竟哄得你连和汐儿洞房花烛夜都给耽误了,你会舍得罚她?”
“若她真说过要打月瑶的话,真对公主扬鞭,本王绝不徇私。”
云月瑶听到皇兄这番话,立刻把南宫翎从他身后拉出来对质:
“敢做就得敢当,你告诉皇兄,你有没有说过要加倍打我的话,有没有抢我的鞭子对我挥鞭子。”
南宫翎见她们气势汹汹,扭头看着云逸谦。
他神色阴鸷,面无表情:
“公主问你,如实回答。”
“我……”
“你说呀,敢做不敢当啦,刚才还说得振振有词呢,这会子不敢承认啦?”云月瑶嘲讽道。
“本王问你,你有没有说过那些话,有没有对公主挥鞭?”
南宫翎被他的疾言厉色吓退了脚步,咽了咽口水定神:
“有,我的确说过,不过,是她先……”
“你肯承认就好。皇兄,她承认了,你必须惩罚她,不然月瑶不依。”
南宫翎望着他的眼睛,她多希望他能听自己解释,事情根本不是云月瑶所说的那样。
这时,厉铄赶了回来,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云逸谦吩咐:
“把太子妃带回府中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踏出西苑半步。”
她呆呆地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忽然觉得眼前模糊不清,喉头堵得厉害,万般委屈堵在心口。
余光瞥到柳语汐和林娘她们在偷笑得意,这让她更是气愤。
“厉侍卫,你还站着干嘛,马上把她带回去关起来。”云月瑶夺过她手里的鞭子又催促道。
厉铄站着一动不动,心里很是懊悔自己来迟了,怎么就弄成现在这般情况了。
“厉铄,把人带走。”云逸谦挥开衣袖转身不看她,言辞冰冷。
未等厉铄上前,南宫翎径直转身离开。
路上,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落,胸口闷得很,脑子也一直在胡乱猜想。
本来看到云逸谦出现,以为有人会给自己主持公道,至少会明辨是非黑白,不会一味偏袒。
可结果呢,呵,到底是自己这个现代人太过天真了。也是,那个是他妹妹,自己不过是他奉旨娶进门,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陌生人,他偏袒妹妹也是正常的。
可为什么心头就那么难受呢?
下了轿,未等厉铄带路,她直接回了西苑把自己关在房间,直到暮色降临云逸谦他们回来,她都不曾出房门一步。
第8章 用不用我以死谢罪啊
厉铄也很是担心,敲门她不开,连午饭都还在门外不曾被动过。
“娘娘,殿下只是不许您出西苑,不是不许出房间啊。”厉铄敲门解释道。
可屋里依旧无半点回应。
无奈,他赶紧去通报太子。
“她从晌午回到西苑便再没出房门一步,也不吃饭?”云逸谦急问。
“对,无论属下如何敲门询问,娘娘都没有回应。”
云逸谦忙离开书房去西苑。
他想起昨日她胃痛的情景,怕她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
房门久敲不开,就在他准备踹门而入时,门开了。
南宫翎面无表情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是不是觉得罚轻了?用不用我以死谢罪啊?”
她双眼无神,冷漠得像块冰。
“为何不吃饭?”
“我吃不吃饭与你何干?”
她这般冰冷的态度,让云逸谦心中难受,如被万千虫蚁啃食一般。
“本王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但如若不对你做出些惩罚,依月瑶的性子,定会不依不饶,皇后更不会轻易饶了你。”
“呵,”南宫翎冷笑一声,嘴角邪魅翘起,“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是吧!”
一个“救”字加重音量,却有着十足的讽刺意味。
“你也禁足一天了,从现在开始,不必再禁了。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来,乖乖把饭吃了,不然,胃痛起来,又该难受了。”
他转移话题,眸眼温柔,语气似哄似令,加上这张妖魅十足的脸,着实迷人。
南宫翎不得不暗暗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被迷住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心里的委屈还是无法因为他这几句话而消散。
她接过厉铄手里的食盒:
“多谢太子殿下解禁,没其它事,殿下请回吧,免得回得晚了,侧妃娘娘又要进宫告状,说我妖媚惑主了。”
说罢,她便要再关上门。
“等等……”云逸谦眼疾手快拦住,“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上药?用不用我……”
“死不了,殿下关心你自己的身子就行,我就不劳您费心了。殿下请回吧,别让侧妃久等,若明日起晚了误了与侧妃回娘家的时辰,怕是我又得背黑锅了。”说罢,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云逸谦静静站着,神情落寞。藏在袖子里的药,都没机会拿出来。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与这个女人才相识不足两天,却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
以往月瑶和语汐也会跟自己闹脾气不理会自己,可自己也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心慌过。
就好像快要失去某样至宝那般心慌。
在长意阁里,她枕在自己怀里搂抱着自己磨蹭着脑袋喃喃自语的乖顺模样,一直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可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她就如此冷漠无情地把自己拦在门外,不愿再见到自己。
他慌了,真的慌了。
上一次如此心慌,还是十二年前在宫门口,听到丧钟响起的那一刻……
“殿下,娘娘正在气头上,殿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厉铄心疼劝道。
“明日,你保护她回门,皇上同意她和聂轩见面,务必时刻守着她,早些带她回来。”
“是!属下明白!”
南宫翎静静站在房内,直到他离开。
打开食盒,看着里面冒热气的菜肴,脑海里响起他说的话:
“乖乖把饭吃了,不然胃痛起来,又该难受了。”
他还记得自己胃痛难受,关心自己的伤口……
不,那都是假象,他不分是非黑白,只一味偏袒别人,哪里会真心关心我。
反正这破地方也呆不久,明日见到那聂轩,把南宫翎交托的事情告诉他,自己也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她顿时精神抖擞,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太子府门口,一大早就热闹个没完。
“你们都小心些,这些都是殿下和娘娘回门要带的东西,可不能弄坏了。”刘总管时不时提醒着。
云逸谦站在殿外台阶上,眼睛望向西苑方向,等着某个人出现。
柳语汐也在林娘和翠儿的搀扶下走出来。今日的她,打扮得格外耀眼,金钗玉环戴满身。
“殿下,你说,我这身打扮…好看吗?”她特地转了个圈,手镯叮叮当当的响。
云逸谦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个头。
这时,南宫翎也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着那日的红色嫁衣,却不施粉黛,也不配任何珠钗首饰。秀长的直发用一根红带高高束起,随着她的走动而摆动,眉眼凌厉清冷,颇有侠气之风。
门口,刘总管还在指挥仆人往马车上搬东西,南宫翎一时也出不去,只好站在一旁慢慢等。
“你就这身打扮回门啊,未免太寒酸了吧。”
柳语汐陪着云逸谦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她,嫌弃得用手绢捂着口鼻嘲讽道。
南宫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绕着她走了一圈后,嘴角一边翘起:
“也是,跟你比起来,我的确是寒酸了些。不像你,穿得花花绿绿,满头金光闪闪,跟只鹦鹉似的,再加 *** 这嗓门,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太子府里养了只成精的鹦鹉呢。”
这番毒舌嘲笑,别说厉铄了,就是跟前的云逸谦,也忍不住偷笑,内心暗暗佩服南宫翎的伶牙俐齿。
“你……”柳语汐被气得语噎,忙晃着云逸谦要他给自己做主。
云逸谦没有理会柳语汐的哭闹,怕她再惹事,反而命令她去马车上等着。
待柳语汐离开,他才对着南宫翎温柔交待:“今日厉铄会护送你回去与他见面,记住你说的话,与他做个了断,早些回来。”
“早些回来?若是我不想回来了呢?”她问道。
云逸谦显然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一时竟也愣住了,片刻后才回神,语气凝重:“除了太子府,你别无他处可去。”
“那可未必,我从哪儿来,自是回哪儿去。”
“你要回哪儿去?”他突然抓着她的手,厉声问道。
南宫翎被他这一举动吓住了,搪塞道:“还能回哪儿去,除了太子府,就是郊外的小屋。”
听到这,云逸谦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她。
“你需要带什么回去,可以让厉铄给你准备。”
“不必了。我不像柳侧妃爹娘健全,带回去也没人用,什么都不需要。”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突然的道歉,让南宫翎震惊,觉得有些恍惚,语气也软了下来:“你不用担心我,还是赶紧上马车吧,别让人久等吧。”
说罢,自己也转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云逸谦看着她上了马车,再次交代厉铄:“一定要好好保护她,酉时前必须送她回来。”
“是,属下遵命。”
再一次回到郊外的小院,南宫翎让厉铄和侍卫们都在院外守着。
屋前树下隆起的土堆,里面躺着的,是真正的南宫翎。
她蹲在小坟前,轻轻捧起一坯土,沙土从指缝漏下,缓缓洒在坟上。洒完后,才进去小屋,见那个心上人。
刚推 *** 门,屋里头发有些凌乱的男子转身见到她,上下打量一番后开口便问:
“你是谁?”
第9章 太子妃不见了
续佳魏:M13515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