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让人汗毛竖立的灵异事件?
乱葬岗里,老瞎子透过那只浑浊的青眼,就看到眼前那个小婴儿身上的血海深仇。无数血手想把他扯向深渊,想他一起沉沦、覆灭。“天煞孤星,活不了”老瞎子喃喃自语道,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这时一只手轻轻扯住了飘飞的衣角,老瞎子不耐地回头,却发现这孩子的命格,怎么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听别人说,我是在乱坟岗里出生的。
娘怀着我的时候,村子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就在我出生的那天,村子里的人死的只剩了娘一个。
娘也病的走不动道,她斜倚在一座破败的坟包前,肚子高高隆起。
一个过路的风水先生经过乱坟岗,他看到了临盆的娘,还有身后那一地横七竖八的死人。
风水先生抬起鸡爪子一样的手指掐算了几下,突然变了脸色。
他急匆匆的抬脚就走,却被娘拼着最后一口气拉住了腿。
“求你,救救......孩子......”
娘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向风水先生,眼神里满是哀求。
那样东西在血一样的夕阳下映射出一道光芒,风水先生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娘死了,风水先生抱着一个破布裹着的婴儿,在我家的破院子里住了下来。
从那一天起,风水先生做出了两个决定。
*** ,他正式收那个婴儿,也就是我,做了徒弟,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多余。
第二,他,阴阳眼陶青,重出江湖。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和师父住的那间破院子,每天都挤满了人。
他们都是来求卦的。
师父是个怪人,他的左眼是瞎的,眼球向上翻起,只露出一片浑浊的暗青色,大家都叫他陶瞎子,只有来求卦的人,会叫他陶大师。
大家都说,师父一生看风水从不打眼,他那只瞎眼是阴眼,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阴物。
每天到我家里求卦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开着豪华汽车,顺着村子的破路来到我家门前,涌进我家的院子里,把礼物放在门前。
院子里的石板被来求卦的人踩的溜光发亮,可师父却从来没答应过任何人。
因为师父有个奇怪的规矩,他只给家里有六月初六出生的和我一样岁数女孩儿的人看风水。
这个条件极苛刻,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人会符合这个条件。
有的人悻悻而去,但有的人却不死心。
一个长相富态,穿着名贵西装的男人跪在院子里冰冷的石板上,迎着满天大雪哭喊起来。
“陶大师!我连夜跑了上千里地,就是为了求你一卦,只要你开口答应,多少钱我都给你!”
男人跪在门前,呼啸的北风卷起着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男人跪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紧闭的房门里才传出师父冷冷的一句话。
“钱是你的,规矩是我的。”
男人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倒在了门口。
“陶瞎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个青年扶住了男人,对着房门破口大骂。
“我们爷俩千里迢迢跑来求你一卦,你就这么对待我爹?今天不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我就跟你姓!”
青年抬脚就要踹门,男人挣扎着拦住了他。
“算了,回吧。他是京城五魁之首,我们......惹不起。”
青年变了脸色,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扶起了男人,两个人蹒跚而去。
师父盘腿坐在炕上,脸色阴晴不定,我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心里隐隐有种感觉。
师父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有一天,他却哭了。
就在我六岁生日的头一天,师父摸出六枚铜钱,卜了一卦。
我趴在师父面前,看着那六枚铜钱滴溜溜的转着,蹦跳着落在了炕上。
铜钱排成了一个卦象,师父扒拉开铜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猛然变了脸色。
我数了一下,铜钱排成了两排,上面三枚是正的,下面两枚铜钱是反的,一枚是正的。
“乾上震下,天雷无妄,我费了六年心机,还是要付诸东流。天意......如此吗?”
师父喃喃自语着,两道浊泪从脸颊上滑落。
我看不懂,抬头眨巴着眼看着师父。
“师父,这个卦象是什么意思呀?”
师父哆嗦着手摸着我的头,什么话也没说,他盯着破旧的炕席,好像失了神。
突然,师父站起身来,脸色变的狰狞。
“贼老天,你想收了他的性命,我偏偏要和你斗一场!”
我有点害怕,“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睡吧,哪那么容易就死,这阴阳天命煞局......别人解不开,难道我老瞎子也拿它没办法?”
我看着师父扭曲的脸孔,不敢再问,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师父竟然还坐在炕上,好像一晚上都没动一下。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使劲揉了揉眼。
师父呆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竟然在一夜之间变得......
雪白!
他的脸上褶皱纵横,好像只过了一晚上功夫,就苍老了几十岁。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我扑进师父的怀里大哭起来,师父摸着我的头,对我笑笑。
“多余,从今天开始,师父教你风水之术。”
我大哭,“我不学,我要师父,我要师父!”
师父突然变了脸,他一把抓过我,在我 *** 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想活命,就学!”
我不敢再哭闹,缩在墙角抽泣着。
师父摆下香案,点上清香素烛,在供桌中央挂起一副祖师爷的画像。
“过来,磕头。”
我哭哭咧咧的跪在画像前磕头,听见师父在我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从那天开始,师父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疼我,每天都逼着我背诵一些拗口的口诀,只要我稍微背错了一点,他就狠狠的打我。
就在我跟师父学风水的第六天吧,也就是我六岁过了六天,家里又来了求卦的人。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乡下夫妇,拉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儿。
男人把两瓶白酒,一块腊肉放在门口,怯怯地看着屋门。
我趴在窗子上看着他们,小女孩儿看到我,对我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我也看着她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儿,想和她一起玩。
但我想师父应该也像以前一样,会把他们赶出去。
我想求师父把她留下,还没等我开口,师父竟破天荒打开了屋门。
时间过的太久了,有些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师父把他们请进了门,和男人喝了酒,和他说了一夜话。
那晚师父好像很高兴,他和男人喝了很多酒,醉了。
妇人带着我和小女孩儿一起睡在厢房,我拉着小女孩儿的手,那一夜睡的特别踏实。
她的手,好温暖。
第二天一早,师父把一块玉佩系在了小女孩的脖子里,那对夫妇笑了,小女孩儿也笑了。
“你叫多余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她拉着我的手,脖子里的玉佩闪着光。
太阳起的很早,暖洋洋的照在院子里,破旧的房子镶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
他们走了,就在那天,师父带着我离开了村子,直到今天,我再也没回去过。
我和师父搬到了县城,他继续教我风水术,奇怪的规矩自那天开始竟被打破了。
每天家里都变得热闹许多,无论上门求卦的是谁,师父都变得有求必应。
我慢慢掌握了风水术,我很想替他帮别人看风水,来分担师父每天的辛苦。
师父的脸沉了下来:“你要记着,只有你出师之后才能给他人看风水。”
我很不解,追问为什么,师父的脸都黑了。
“你如果还认我做师父,就按照我说的做!”
看到师父发火了,我也就不敢再追问,继续琢磨那些晦涩难懂的口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
很快我就大学毕业了,第二天就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
我高兴地回到家,将买的两瓶白酒和一只烧鸡交给师父。
可是师父依旧坐在地上,干枯如鸡爪子般的手指来回翻动,貌似在算什么事。
我好奇的走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这才注意有六枚铜钱正摆在师父的面前。
这么多年我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大概是有人求师父算卦了。
“多余,你来瞧瞧。”师父指着地上的铜钱说。
我看了一眼,乾上艮下,是遁卦,这并不是好卦象。
“这一卦你来解。”
我笑着说:“师父是想考考我呀。”
我盘起腿坐师父对面,又看了眼卦象,思考了起来。
“这卦象客强主弱,宜逃遁,逃遁中若遇贵人的相助,便能逢凶化吉,借助气运强势的客卦,伺机博得利益。”
师父皱了皱眉,“将婚姻对应在其中,又是何解?”
我笑着说:“主为男方,客为女方,男方在这卦象中有可能是个倒插门女婿,受女方的欺负,头都不敢抬起来,连过日子都要夹着尾巴呢。”
师父默不作声,良久,将铜钱收了起来。
“师父,咱们开饭了。”
我将菜摆在桌子上,酒也给师父斟满。
“多余,你陪着我一起喝点。”
“好的师父。”
我又拿了个空杯将其倒满,这么多年了,还是 *** 次在师父的授意下饮酒。
他辛苦养育了我二十四年,如今我大学都读完了,他可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吧。
“师父,这些年让您费心了,等我找到工作以后,我来赚钱您。”
我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师父点点头,问我说:“多余,风水术你学了多长时间了?”
我毫不犹豫的说:“我过六岁生日的当天开始,到了明天,正好十八年。”
师父点点头,“明天你就算是出师了,以后也能给他人看风水了。”
“真的?”
“嗯,你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就去京城吧。”
我高兴的点头,“行,我们一起去吗?”
师父停顿一下,“你自己去就行,这次不用我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就我自己?师父...”
师父也干掉了杯中酒,嘴皮哆哆嗦嗦的,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戴上吧。”师父把它递给了我。
我双手接了过来,那是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玉佩,一只精美的凰雕刻在上面,玉佩泛着温润的翠色,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我听从师父的话将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多余,此次入京,师父还有两件事需要跟你交代一下。”
师父面色郑重,我屏气凝神,认真的听他说话。
“ *** ,你要找到一个人,他叫任老四,从你二十四岁生日当天开始算起,七天之内你要和他的女儿将玉佩交换并结为夫妻。这第二嘛,在京城中你一年之内必须要站住脚,在京城五魁中成为魁首后,将困扰五魁多年的天命诅咒给解开。”
我呆愣了半晌,“师父,我不太懂。”
师父微微叹口气,将杯中酒再一次饮下。
“你天生是太岁煞星命格,出生的时候克死了一村子的人,本应该活不过六岁。我给你借了七天的命,也算是机缘巧合,就在第六天上,隔壁村任家送来了一个比你小七天的女孩儿。”
“哦。”我敲了敲脑袋,“我有点印象。”
“任家那丫头的命格天生和你阴阳相济,只有她能救你的命。”
“原来是她啊。”我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一直在找六月初六出生的六岁女孩儿,原来是想补全我的命格。”
我想起了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女孩儿,我努力想回忆起她的样子,可惜时间过的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用自己的女儿来救我的命,任家能愿意吗?”
师父嗤笑,“任家的祖坟建在了穷神煞眼上,一家人穷的饭都吃不起,任家老四求我给他解开这个煞局,我就许了他任家三世富贵,条件就是让那丫头戴上凤佩,挡下你命里的死劫,十八年后和你成亲。”
师父指了指我脖子里的那块玉佩:“你这是一块凰佩,那女孩儿戴着的是一块凤佩,这是一对。”
我有点不解:“凤是雄的,凰是雌的,为什么我戴的是凰佩?”
“换命,她替你挡下了六岁时的死劫,你替她家带来三世财运。这个煞局的期限是十八年,在你满二十四岁之后,她满二十四岁之前,这七天之内你们俩交换玉佩,履行承诺的亲事,你俩就都会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了。”
“原来是这样......师父,要是我和任家的女孩儿没履行亲事,会怎么样?”
师父突然变了脸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她家就会变穷,而我......会死?”
师父冷哼了一声,“要是有这么简单,我也不用费劲教你十八年风水术了。现在你俩的命已经交错在一起,要是不履行婚约......哼哼。”
我打了个冷战,不用问也知道,要是违背婚约,我和那个任家的姑娘可能......
都会死。
一想到此行生死未卜,我就有点担心。
“师父,你不在我身边,我怕......”
师父突然变了脸,他狠狠地摔了杯子,瞪着我。
“不想死的话,就去京城!”
我不敢再说话,低下头默默流泪。
师父沉默了一下,语气缓了些。
“多余,天命煞局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你和任家的女孩儿结婚,这只是一步缓棋。要想彻底破解天命诅咒,还要借助五魁的力量。”
我抽了抽鼻子,五魁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做他们的魁首?我从来没去过京城,谁来帮我做到这一切?”
“等你到了京城,自然就会找到你想找的人,也会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师父叹了口气,“想要解开你和任家女孩儿的天命煞局,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要去办一件事,在我主动出现之前,你不要来找我。”
我不敢插嘴,还等着师父和我继续说下去,师父站起了身。
“早点睡吧。”
师父转身回了屋,我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起床走到客厅,却见师父的卧室房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千块钱,一张开往京城的火车票。
我心里一沉,师父......
走了。
我紧紧攥着薄薄的火车票,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 辣的太阳烤在脸上,刺的我眼睛生疼。
今天就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了。
我听从师父的安排,坐火车去京城。
火车缓慢的行驶,在火车的座位上,我靠着窗默默的流泪,不理解师父怎么这么突然狠心将我丢下。
“哎,你往里挤挤!”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是思绪,这人一 *** 在我旁边坐下,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是一个须发花白大概八十左右岁的老人家,衣服破烂,还嬉皮笑脸的,看上去像个疯子。
我往里边靠,脚上的破烂布鞋被老疯子踢掉,在我身边盘起了腿。
我看向窗外,思绪依旧很乱,并没有搭理他。
师父不在,我要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孩儿在京城结婚,还要在京城内用一年的时间立足,还要成为五魁的什么魁首。
我可以做到吗?
在我旁边的老疯子垂着头,含混不清的嘟囔声从嘴里传出,
我注意到他干裂的嘴唇,拧开那瓶自己没喝的水递到他面前。
“老人家,您喝点水吧。”
老疯子并没有喝水,咧嘴冲我笑笑,低下头继续嘟囔着。
我有些担忧,“老人家,你是要去哪呀,到站后有家人接你吗?我让乘警帮你联系你的家人吧?”
老疯子的眼神定住,突然闭上了嘴,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我脖子上的玉佩。
“凤凰本是雄雌双生,凤若死,凰既茕,凤涅槃,凰重生。”
我立刻愣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疯子并没回答我,他发呆了良久,突然笑了起来。
“颠倒乾与坤,交融水与火,阴转凤阳转凰,化其凶险破除戾气。这个老疯子确实是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么棒的一招!”
心里突然一惊,难道老疯子的这几句指的是......
关于那个天命煞局的?!
他的胳膊被我一把抓在手里,“你究竟是谁?你和我师父相识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疯子笑嘻嘻的把我的手甩开。
“我是我,你是你,你师父是他自己。我从我的地方来,你师父到他的地方去。”
老疯子颠三倒四的说着话,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觉得像的在逗我,我的眼神浮上一丝冷意。“你还知道什么?”
老疯子歪着头,用手敲自己的脑门,还是一副装疯卖傻的模样。
“我啥都不知道,我很久以前听过别人说了一个故事,只是距离现在太久远啦,多少有些记不清了。小子,你要不要听听?”
我点点头示意,“你讲吧。”
老疯子疯疯癫癫的向我的方向凑了凑。
“相传太岁煞星在二十四年前降世,把村子里的人都克死了,太岁煞星被一个老瞎子救活后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长大,只是他让太岁煞星叫他师父,不允许称呼 *** 爹。”
我略感惊讶,我的身世就是老疯子刚才讲述的内容。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的身世他会知道呢?
我心里猜想,他肯定是知道我师父的,说不定是师父安排这个老疯子,来帮我完成他交代给我的那两件事呢。
老疯子咧嘴笑了一下,脸突然凑到我的面前。
“你猜猜,太岁煞星为什么会被老瞎子给救了?”
我摇摇头,老疯子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他觊觎太岁煞星那件叫做凤凰阴阳佩的宝贝!”
我霎时沉了脸色,愤怒冲老疯子喊:“你凭这么这么说我师父!”
老疯子将脸扭了过去,撇撇嘴说:“哼,你不想就不听。你靠边待着吧,我睡会。”
这个老疯子有没有装蒜我不确定,但他口中的“故事”,确实是与我相关。
我压下怒气,用手推了他的一下。
“老人家,是我不对。你别生气,继续说吧。”
老疯子朝我一笑,“有吃的吗,我饿了。”
我赶紧掏了掏包,这才想起来,我一早晨都魂不守舍的,只带了一些换洗衣服和看风水的家伙事,却忘了买吃的。
我叫来列车员,买了两盒盒饭,把一盒递到老疯子的手里。
老疯子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没过多一会儿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
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那份也递给他,老疯子嘻嘻一笑,张嘴大吃了起来。
我收拾了两个空饭盒,老疯子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我说到哪了?”
“凤凰阴阳佩。”
“对,说起这个凤凰阴阳佩啊,那可是个宝贝,谁得到了它,就可以在风水界呼风唤雨,做上京城五魁的魁首,乖乖不得了。”
我突然记起师父对我说,让我借助五魁的力量破解我和任家女孩儿的天命煞局,一年之内做上京城五魁的魁首。
“京城五魁是什么,做了魁首又有什么好处?”
老疯子神秘的一笑,“东西南北中,瞎瘸聋哑疯。这京城五魁是京城里的五大风水师,本事通天,谁也不服谁,这么多年了,都没争出个真正的老大。可有了凤凰阴阳佩就不同了,就可以做上五魁的魁首,其余四家都要听从魁首的命令,可以说,就能在京城的风水界里横行无阻了。”
我愣了一下,难道我师父就是京城五大风水师之一,瞎?!
我赶紧问道,“这对凤凰阴阳佩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才能做上五魁的魁首?”
老疯子脸一沉,“你讲故事还是我讲,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你接着讲,我不说话了。”
老疯子白了我一眼,接着说了下去。
“那个太岁煞星啊,天生八字纯阴,命格残缺,本应该是活不过六岁。老瞎子不光是眼瞎,他脑袋也有问题,竟然在太岁煞星六岁生日的当天,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太岁煞星延命七天。”
“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我师父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我换了七天命?!”
老疯子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一个命中无子的老瞎子,他到底是图什么,啊?你说,他要不是贪图凤凰阴阳佩,想做京城五魁的魁首,难道是他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老疯子污蔑师父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这二十四年来,师父把我拉扯大,给我吃喝,供我上学,还教了我整整十八年风水术。
原来那天师父一夜白头,就是为了给我换来七天的寿命。
要是师父贪图宝物,只需要等我死掉之后,凤凰阴阳佩自然就会落到他的手里,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亏欠师父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一下。
“那这七天之内,太岁煞星的命煞是怎么解开的?”
老疯子躺在座椅里靠着靠背,眯细了眼睛。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就在太岁煞星的七天寿命到了第六天的时候,眼看就要小命不保,太岁煞星竟然遇到了......紫薇凤女!”
老疯子又抓过我的水,一口气灌下大半瓶,打了个饱嗝,我怕他生气,没敢插话。
老疯子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嘴,继续说了下去。
“离老瞎子住的村子不远的地方,有一户人家的祖坟,修的那叫一个倒霉,正好建在了穷神煞眼上,一家人穷的哟,啧啧,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的女儿都多大了,连肉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这家人已经穷了整整三代,实在是穷怕了,就问邻居家借了二十块钱,买了两瓶酒和一块肉,求老瞎子给他家解开这个穷煞。这老瞎子是什么人啊,是京城五魁之一,江湖上响当当的阴阳眼,哪会贪图这点东西。可是老瞎子偏偏就破了例,给那家人指了一条明路。”
听着老疯子的话,我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就在我六岁生日之后的第六天,家里来了三个人。
一对农村夫妇,带着一个小女孩儿。
那个小女孩儿,笑起来很好看。
我的脑海里隐隐传来了小女孩儿的声音,“你叫多余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时间过去了太久,小女孩儿的样子模模糊糊的,我记不清了。
“那户人家穷的叮当乱响,可偏偏生着了一个好女儿,六月初六辰时初刻,官星拥禄,日柱坐财,天生的紫薇朝凤命盘,正好和太岁煞星阴阳相济。”
我有点明白了,我记得在十八年前,师父把一块玉佩系在了那个小女孩儿的脖子里。
他应该是用了换命的 *** ,让小女孩儿替我挡下了命煞,而我,应该是把自己命里的太岁横财给了她家。
“太岁煞星破解了命煞,那户人家也得到了三世富贵,这就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了。”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那这户人家现在应该是在京城里赫赫有名了吧?”
老疯子答非所问,又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女阳凤,男阴凰,非相济,命不长。老瞎子让太岁煞星和紫薇凤女在十八年后结为夫妻,这还真是一招妙棋啊......”
我又问了他一句,“老人家,你说的那户穷的要命的人家,是不是姓任?”
老疯子又开始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起来,“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他现在有钱了,怕是祖宗姓什么都已经忘了。”
我觉得老疯子话里有话,可是我 *** 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疯子的眼光落在我的脖子里,笑了笑。
“太岁煞星和紫薇凤女阴阳颠倒,水火互济,结为夫妻之后,命格归位,一生大富大贵。只可惜,这个命盘中天命残缺,要是一年之内......”
我紧盯着老疯子,他却打了个呵欠,一翻身,竟然睡了。
我赶紧推了推他,你还没说完呢,一年之内会怎么样?”
老疯子一秒钟就打起了呼噜,我都快急疯了,可又不敢惹恼了他。
算了,等他睡醒了再问吧。
昨天我一晚上都被师父的不辞而别搞的没心思睡觉,这时候脑袋迷迷糊糊的,早就困的眼皮有千斤重。
我靠在窗户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皮睁开眼睛,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身边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老疯子......
不见了!
我赶紧问前后座位的乘客,有没有看到我身边的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去了哪里。
乘客们都摇头,“没看见,我们上车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我急了眼,发疯一样的在车厢里到处寻找老疯子,可我从四号车厢一直找到了车尾的餐车,也没见到他的踪影。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线索,现在又断掉了。
这趟火车跑的很慢,哐当哐当摇晃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慢慢在京城站台停了下来。
我提着行李走出人山人海的车站,抬头看了一下。
京城的楼很高,街道宽敞而干净,一条街上的人和汽车,比一个县城的都多。
我想起师父留给我的话,到了京城我自然会找到我要找的人。
可我傻站了半天,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师父啊,我该怎么办啊......”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下午的太阳很热,街上像是蒸笼一样,我的心底却涌起了一股凄楚的凉意。
整整一天,我水米没沾牙,两盒盒饭被老疯子吃了个精光,就连我的水都被他喝完了。
我在路边找了个小超市,想进去买点吃的东西,却被店员拦在了门外。
“哎,内谁,把你那大包袱小布袋的都放门口存包柜里。”
我打开存包柜,却有点尴尬。
我出门的时候收拾了一包袱换洗衣服,一旅行包看风水的家伙事,包袱还勉强能塞进柜子里,可旅行包太大,怎么也塞不进去。
店员对我翻了个大白眼,朝门口的角落撇撇嘴。
“搁哪去,没人偷。”
我拿了一块面包,一瓶矿泉水,在店员嘲讽的眼光里结了账,又背起行李走上街头。
我坐在路边一个树荫下,慢慢啃着面包,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师父,我不想结婚,也不想当什么五魁的魁首,我想回家......”
我抽泣着低下了头,闭上眼睛,任凭泪水在脸上肆虐。
突然,我脑子一空,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温暖气息。
这股气息从我的脑海传向胸口,我感觉戴在脖子里的凰佩突然一热,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赶紧擦掉了眼泪,心里一喜。
看来师父所说的,我到了京城自然会找到我想找的人,就是指的这道气息了。
我精神一振,背起行李顺着气息的方向走去,这可苦了我了。
没想到京城有这么大,我背着沉重的行李足足走了两三个小时,腿脚酸疼,这才感应到凤佩的气息已经很近了。
我喘着粗气放下了行李,四下看了一眼。
从方向上判断,这里应该是京城的西南郊区。
眼前是一座别墅,独门独院,别墅坐北朝南,背靠高山,朝向开阔,西北方一座峻峰,东南方一汪清湖。
青龙昂首,神虎低头,朱雀开阔,玄武厚重。
我赞叹了一句,“好风水,这个别墅建的位置应该有高人指点过。”
我刚把行李提到别墅门口,想要按门铃,突然我的手一僵,停在了半空。
我微微一愣,看出这座别墅的气氛有点不对。
这时候太阳刚落山,阳气下沉,别墅四周阴气森森,四面的阴气聚成了一丝丝黑雾,朝着别墅涌了过来。
我皱着眉看着别墅四周浓郁的煞气,突然眼前一花。
“嗖!”
一道淡淡的黑气快速从我身后斜飞了过来,正正钻进了别墅的二楼窗户里。
黑气来的方位是西南方,巽位,主家中长女,很显然,这是任家的女孩儿引来的煞物。
这座别墅的风水本来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个非常好的阳宅所在。
但现在这座别墅却被一股浓郁的煞气笼罩着,在幽暗的光线里发出诡异的气氛。
我想起师父教过我的一句口诀,坎水西流,离火在东,阴阳归位,方得始终。
现在我已经满二十四岁,命格归位,触发了太岁命煞,任家的女孩儿会把任家的阴阳风水颠倒过来。
要是她七天之内不和我交换玉佩,这座别墅就会变成一座......
阴宅。
我赶紧上前按了门铃,屋门打开,“谁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出来,往外探了探头。
“你谁啊,找谁?”
“我找任......任......”
我有点尴尬,我不知道我这个“老丈人”是不是真的就叫任老四。
女人皱着眉,“你走错门了吧?”
我赶紧打开包,翻出师父的照片。
“是师父让我来找你们的。”
那女人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脸色猛然变了,张大着嘴。
很显然,她认识师父。
“师父让我来找任老四......任四叔。”
那女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她犹豫了半天,回身进屋。
不多一会儿,一个矮胖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不到五十年纪,一张胖脸油光光的,略有点秃顶,肚子都快把衬衣撑裂了。
“是陶大哥来了吗?”
男人打开门出来,朝我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背着个大包袱,提着个旅行包,鞋子都快走烂了,衣服被汗浸得透湿。
我赶紧向那男人弯了弯腰,“任......任四叔,我是陶多余,是师父让我来找您的。”
男人干笑了一声,“哎呀,是多余啊,长这么大了,真是......进屋吧。”
男人引着我进屋,我隐隐担心起来,看样子这两口子对我......
不太欢迎。
别墅的客厅很大,装饰豪华,我把行李放在地上,女人皱了皱眉,用脚把行李推到了门口。
“多余,吃饭了吗?”
“还没。”
“那......一起一起,正好开饭了。兰兰啊,添副碗筷,去啊!”
男人指指桌子,“动筷吧,不用客气。”
我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抓起馒头啃了一大口。
女人嫌弃地扭了一下脸,把椅子挪了挪,离我远了一些。
男人淡淡地对我说了句“多吃点”,我抬头看了看二楼西南角的方向,“任四叔......”
男人打断了我的话,“多余啊,我现在的名字叫任天翔。离开村子之后,我认识了个有本事的大师,是他指点我改的名字。”
“哦......任叔。”
任天翔指了指女人,“这是你婶子,马兰。”
我赶紧叫了马兰一声“婶子”,她翻了翻眼皮,没搭理我。
任天翔看了我一眼,“多余,你师父让你来京城,都和你说什么了?”
我放下筷子,“师父说,他十八年前和你有个约定,让我来找你赴约。”
任天翔和马兰对看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
我慢慢嚼着馒头,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任叔,婶子,师父告诉我,十八年前,你女儿替我挡了死劫,我给你家带来了财运。现在我们俩都到了命坎上,只有交换玉佩成了亲,才能解开这个命煞。”
任天翔干笑了一声,刚要开口,马兰接过了话。
“这话就不对了,我家老任从十八年前来到京城,那是一路坎坷,全靠着他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拼到了现在的家业。要说是你带来的财运......呵。”
我看了看任天翔,他没说话,看来是认同了马兰的说法。
我顿了顿,“你女儿的命格现在已经开始反转,她七天之内不和我交换玉佩,你家只怕是......会破财的。”
我没敢把实话全说出来,我要是告诉任天翔和马兰,他家的别墅会在七天之内变成阴宅,全家死于非命,我怕任天翔会当场打死我。
马兰嗤笑了一声,“我的公司正在进行第二轮融资,今天下午刚召开了新品发布会,运营顺利的话,半年之内就会上市。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师父跟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讹我们一笔钱罢了。我明说了吧,我家诗雨绝不会嫁给你这个土包子。”
我的手攥紧了一下,一股羞辱涌上心头。
我很不喜欢任天翔和马兰这两口子,我听火车上遇到的老疯子说,以前任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
现在我替任家带来了财运,他们却翻脸不认人了。
我刚才仔细看过任天翔的面相,他一脸富贵相,天圆地方,福泽深厚。
师父教过我,人在转运之后,面相是会和以前不同的,可能和十八年前相比,任天翔的面相发生了很大变化。
但是在他的子女宫里,隐隐透出丝丝黑气,已经逼向了他眉心的命官位置。
这就说明他的女儿,也就是任诗雨,已经开始在影响他的命格了。
我又看了看马兰的面相,冷笑了一声。
马兰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我心一横,不打算顾及面子了。
“你下午没召开什么新品发布会,你去打麻将了,还输了很多钱。”
马兰惊愕地看着我,“你......你胡说什么!”
我确定我没看错,马兰的一脸浓妆也挡不住她破财的面相。
“你印堂躁红,鼻尖暗紫,嘴角生出赤纹,分明就是刚损失了一笔钱财。四人聚会,三人得财,一人破费,财从北来。你头顶一片玄武之气,打麻将的时候,你坐的是北方位。”
马兰和任天翔吃惊地瞪着我,我大了胆子,声音也高了起来。
“玄武位临财星之上,主禄被夺格,钱财耗散,下午那场麻将,你最少输了大几万块钱。”
任天翔的脸色很难看,马兰一拍桌子,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你别妄想了!”
马兰推开桌子,气冲冲地上了楼,任天翔干咳了一声。
“多余啊,你婶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哪还会有人讲究娃娃亲......你看这样,你大老远来了,也别急着回去,就在京城多玩几天。”
任天翔在柜子里拿出一张卡和一串钥匙,推到我面前。
“这卡里有五十万,就当你在京城的开销。我在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小院,你先住在那里,没事就来家里玩玩。”
听任天翔的意思,这五十万就是打发我的,他这是要把我撵走。
我气得脸通红,腾地站起来就想走。
但是我想起师父告诉我,要在一年之内立足京城,我咬了咬牙,伸手把卡和钥匙抓过来。
任天翔干笑起来:“哎,这就对了嘛。卡的密码是六个8,这是小院的 *** 。”
我接过任天翔递来的纸条,抬头看了看二楼,问了一句。
“这个房间......是谁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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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破天命》
转载自:公众号【每日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