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汗毛竖起的灵异事件
我出生那年,遇到了一个道士,他说我万花之神转世,一生大富大贵,邪物遇到都会主动避让。说来也怪,打那以后我家就开始发迹,从一个小摊贩慢慢成为了当地的一个出名的有钱人家。然而,我十二岁那年,却遭遇了一场命中注定的生死劫难......
我出生于1993年。
那时候爸妈刚从农村出来,在城里开了间早点铺子维持生计。
妈妈每天凌晨两点就要起床和面蒸包子馒头,怀孕了都不知道。
她误以为要绝经了,还去药店抓了活血药吃。
结果肚子见了天的大,她害怕得了大病,去医院一看,嚯,怀孕六个月了!
妈妈一下就懵了!
她当年四十六岁,和爸爸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大女儿二十二岁,小儿子十九岁了。
换句话说,两口子不但儿女双全,都等着抱孙子了。
我这意外产物,又在孕期接受了活血药的洗礼,搁谁都惊大与喜。
不要了吧。
成形了。
得在肚子里弄死,他俩不落忍。
生吧。
罚钱不说,一但是个傻子呢。
就在他俩纠结的档口,我奶发话了,她说妈妈这么折腾我都没掉,说明我有福气,这是她们老梁家的缘分,说啥都不能给流了,那是造孽。
“留着吧!”
爸爸发了狠心,:“这孩子命硬,真是个傻子我梁大友也认了,咱养!”
如此,我算被留下来了,农历八月呱呱落地。
妈妈怀我时见天的上火,天天琢磨我不是缺鼻子就得少眼睛。
她还跟我大姐和二哥说,不管老三啥样,咱家都不能嫌弃。
实在不成,当条 *** 活。
等看到我全须全尾,他们才稍稍安心。
接生的医生和爸爸说我长得漂亮,眉眼和画上的小童女一模一样。
栩栩如生。
爸爸是个厨子,没啥文化,承借此言,当场给我起了名字,梁栩栩。
家里人一扫阴霾!
奶奶怕爸妈忙铺子顾不上我,就要带我回农村。
爸妈不同意,老来得子,他俩不舍得给我送走。
妈妈为了证明能照顾我,坐完月子就背着我在铺子里忙活。
93年的冬天,我不过才三个月大,一个三十多岁道士模样的男人在铺子里吃早点,他看到妈妈背带后面的我,便出口道,“大姐,您这小女儿有福气呀。”
妈妈愣了下,小婴儿么,又是冬天,给戴的棉帽子,穿的棉袄都是捡我二哥小时候的,仅露出一张小脸,根本看不出男女。
再者她生我时年纪大,常年干活起早贪黑的有些显老,挺多来吃早饭的客人都把我当成我大姐的孩子,以为我妈是姥姥,道士又不是熟客,上来就说准了。
妈妈发懵的问,“你怎么知道?”
道士摸了摸我得手,还掐了掐我的手腕,“这女娃娃出生时是不是右手臂有个花瓣样的胎记?”
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我右手臂的确有胎记,满月后就渐渐淡了。
除了家里人没谁看到过,居然又被这尚显年轻的道士说准了!
道士没管我 *** 反应,兀自继续,“大姐,你这女儿不简单,我见她身有光彩,是大贵之人,摸骨后可确定,她乃天上的掌花娘娘转世,是万花之神,娘娘貌美仁慈,有点石成金,统领花精树灵之力,这一世托生凡人,她的灵力将寄托于右臂之上,你们要好生栽培这孩子,万不可走歪门邪道,待她长大成人,必能家门荣兴。”
妈妈没听懂‘灵力’的意思,见道士说的头头是道,便报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求他好好算算。
道士念了捻手指,嘶了一声,“她十二岁这年会有劫难啊。”
妈妈好歹是做生意的,警惕性高,听到这话心头一紧,怕不是遇到了骗子,找茬儿要钱给破啥劫吧。
“不过无妨,劫难没有影响她的时运。”
道士沉吟了两句看向妈妈,“此女一生福名扬,心慈随君显门光,容貌美丽惹人爱,银钱富足万事祥。”
妈妈大喜,甭管真假,吉祥话听得总是开心,当场给道士免单,还要给道士红包。
道士摆手,“大姐,我途经此地,能遇到你家小女,是我的福分,你就不要折煞我了。”付了饭钱告辞,临行前又跟妈妈说了一句,“此女命格显贵,邪物遇到她都会避让,您家有吉星高照,很快便要大富大贵了。”
妈妈连连道谢,追到门口问他的名字和所在道观。
直说等我长大了,有了出息好去拜谢!
“在下黄有行,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日后有缘,自可交际。”
道士留下这句话便洒脱脱的走了。
打那以后,我家的早点铺子就日渐红火。
爸爸很快开起饭店,买房置地,厨子从他一个人到雇佣三十多人,我六岁时,饭店就变成了三层高的酒店,九岁时开了分店,食客日日爆满。
在临海城提起‘栩福轩大酒店’的名字,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日子过得顺畅,我的‘灵力’也开始凸显。
两岁时二哥撩扯我玩,给我惹急了,被我一拳怼到他眼睛上,差点给他打瞎!
妈妈琢磨出味儿,所谓‘灵力’就是指右胳膊有劲。
她谨记黄道士的话,从我一拳给二哥眼睛卯肿的那天起,便找老师全方位的教诲培养我,谁要一提学个什么特长对秉性气质好,能提升内涵,爸妈立马花钱!
绝不打怵。
我倒是无所谓。
甭管学什么,在我看来都是玩,玩好玩坏的,就图一乐。
直到我十二岁生日这天,突然生了场怪病。
那天阳光极好,我中午放学一回家就开始发高烧。
妈妈一给我量体温那水银是蹭蹭的往上顶,整个人都要自燃了!
她不敢耽搁,赶忙联系爸爸给我送到了医院。
一连串的检查后,医生发现我身体并无异样,而我也在退烧药的作用下苏醒,视线模糊的扫了一圈,发现床边乱糟糟的围了很多人,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感声音又杂又吵,“妈,他们都谁呀,闹哄哄的。”
“啊?”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烧糊涂了,这病房里就我自己, *** 在医生那......哎呀!怎么又热了,医生啊,医生!!”
我眼皮支撑不住,又昏沉了过去。
医生没遇到这种情况,怕我烧坏脑子,便建议我爸妈给我转京中的上级医院。
爸妈没犹豫, *** 时间带我去了都城。
因发烧原因未明,退烧药后体温便会迅速升高,随时有生命危险,我便被收进了上级医院的抢救室病房。
用上退烧药的间隙,我会清醒舒服些,亦能和爸妈说说话。
妈妈说住进来就安心了,医生肯定能治好我,让我活蹦乱跳的回家。
我心里还挺高兴,生病好啊,不用上学了。
妈妈看我没心没肺的样儿有些嗔怪,“是啊,你还不用训练了呢,回头你表现不好教练就让别的队员去参加比赛了。”
“那不能。”
我扯着唇角,“我可是队里的种子选手。”
作为临海市体校艺术体 *** 队的少儿组队员。
我很有自信。
聊天的档口,我发现这抢救室病房很大,但只有两张病床,除了我之外,另一张病床是个老婆婆,她戴着氧气罩,床头的位置都是滴滴作响的仪器。
两张病床隔得有些远,我看不清老婆婆的长相,只看到她床尾站着五六个家属模样的中年男女,他们朝着老婆婆叫妈,时不时还有哭泣声传过来。
“妈,那个奶奶怎么了,也是发烧吗,她家里人为什么哭。”
妈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眼,旋即叹了口气,帮我掖了掖被子,“不是你该关心的,栩栩,你饿了没,一会儿等 *** 回来,让他去给你买点可口的。”
我摇摇头,根本没有饿的感觉,四肢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就又困了。
似睡非睡间,旁边病床的家属和妈妈搭话,“大姐,小姑娘是你的孙女吧,她什么病呀。”
“孩子就是突然发烧,来查查原因。”
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孙女,是我的小闺女。”
老婆婆的家属没多问但还是有些惊讶的哦了一声,又对老太太的状况简单的和我妈妈说了下,老太太的病是晚期了, *** 该做的也都做了,老太天大限将至,寿衣都被家里人准备好了,虽然住一个病房里让我们家人也别害怕。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妈妈发现我又发烧了于是叫来了医生。
我一波波的发汗,退烧和升温反复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我忽冷忽热的仿佛被浸泡在水里。
等我感到好点时,睁开眼发现天都快亮了,爸妈打着盹靠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他俩照顾了我一宿肯定累坏了。我怕吵醒他们俩,也就没出声。
感觉不用上学是挺好的,可是生病的感觉也是真的难受,我想坐起来,可是没力气撑起胳膊,不禁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发烧呢。
“有人,那有人!”
尖利糙哑的声音突然从隔壁床传来,爸妈以为是我喊的瞬间惊醒“咋了?”
确认我没事后又看向隔壁,才知道是老太太喊的,她的家属快速的围在了隔壁病床边:“妈,你咋了!”
“有人!那里有人!在那!”老太太抬起黑瘦干枯的手指向天花板,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
她手指的方向发现什么也没有,爸妈面面相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隔壁床家属忙安慰道,“妈,您是做梦了,根本没有人!”
他们一边安慰老婆婆一边向我爸妈道歉,“不好意思呀,您二位千万别在意,我妈年龄大了,她看花眼了。”
爸妈点头表示理解,“栩栩啊,你再睡会吧。
我清晰的看到老太太指着天花板的那个方向有一个黑影,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棚角线那个位置上。
一张焦炭似的黑脸印在那里,眼仁很小,滴溜溜转着很白的眼珠子。
我短短十二年的生涯里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便死命的想要看清确认。
“栩栩?爸爸跟你说话呢。”
“......”
棚角的白眼珠子忽的对上了我,黑乎乎的脸歪了歪,嘴唇子一咧,牙白森森的,“嘿嘿。”
“啊!!”
我身体一颤,嚎啕大哭,“有鬼呀!!”
病房里一下子就炸了!
老婆婆叫唤!
我哭!
医生一股脑的涌进来,直问出什么事了。
爸妈抱着我安慰,病房里这么多人,哪里会有鬼。
人多了,我指着棚角乍胆儿又看过去,“他就在......”
棚角已然空空如也——
黑脸男人不见了。
几秒而已,隔壁的老婆婆便恢复了熟睡模式,伴着仪器的滴滴声响,安静非常。
爸爸纳闷,“在哪啦。”
我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没,没了。”
“栩栩,你眼花了。”
妈妈抱着我安抚,“别人我不敢说,我栩栩是不会看见那些东西的。”
潜台词我明白,道士说我是转世花神的故事她都是当睡前故事给我讲的。
亲朋好友都知道,栩福轩的老来女是个福星,命贵,鬼见了都要躲着走!
可我不相信是看错了。
黑脸乱动的眼珠子太过真切了。
医生宽慰了隔壁床几句,便拉着我爸妈走到床尾,小声地说起话来。
我汗毛立着,听医生说隔壁床的老婆婆差不多就这两天了,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凡是终末期的重病患,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属于幻觉,让我爸妈别介意,至于我看到的‘鬼’,大概率也是发烧的关系。
爸妈理解老人家的‘幻觉’,但是要求换病房。
老人家喊不喊倒是其次,主要跟要走的人一个病房,怪渗的。
“我家栩栩年纪小呀,没遇到过这种事。”
医生无奈的解释说病床在大医院都是稀缺的,我这种不明原因反复高烧的,只能住进父母无法陪同的ICU。如果我爸妈愿意的话,他就去帮着申请一下。
爸妈听完当然不同意了。
我爸爸虽然是个粗人,但我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我练艺术体 *** 之所以他不反对,还不是怕我出去闯祸,太过旺盛的精力只能靠训练来发泄一下,只是训练过程中我偶尔崴个脚,他都心疼的不行。
医生听我爸说完,只能劝说,“我理解你们疼孩子的心情,可这是医院啊,几乎每张病床都有走过人的情况,即使是ICU也是危重病患多的地方。我觉得这间抢救室病房对孩子来说是算是最安全的了,你看不远处就是我们医生的办公室。”
只要能治好我就行,爸妈决定服从医生的安排了。
医生临走前看我精神了不少,又和我说了几句话,“小姑娘,听 *** 妈说你曾经代表临海市获得过艺术体 *** 比赛的奖牌,你还真是厉害呢!人发烧头脑是头脑昏沉可能会出现花眼的情况,你好好休息不要害怕,等身体康复了就不会眼花了。”
我身体虽然还在发抖,好在精神缓过来了一点,就配合的点点头,心里明白医生叔叔说这些是为了我好。
他夸我乖巧懂事,很是欣慰的和其他医护人员出去忙了。
隔壁病床老人的家属也向我们一家表示抱歉,说他们送老人最后一程选择医院,是因为老婆婆不想在家里,今晚他们会把帘子拉上,老人一但有情况,他们会给帮老人打理好行装快速送离病房,尽量不影响我休息。
爸妈忙表示理解,听完后反倒觉得过意不去。
也算是有好运气能遇到他们这种素质高的人,毕竟给别人添麻烦这种事谁也不想遇到。
由于受到惊吓,我又昏昏沉沉的发烧了一整天,被爸妈推去做了很多项检查。
爸 *** 眼睛泛红,心疼的看着我晚上强撑着喝了点粥,又全吐了出去,营养液又被护士重新给我打了起来。
我的身体像被无数石头压着一般,越来越沉也越发的疲惫,顾不上去安慰他们俩,困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才感觉舒服一些。
“小姑娘,小丫头......”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糙哑的呼唤声忽然从耳边传来,我睫毛轻颤,感觉呼唤声越来越近,“小丫头啊,小姑娘......”我闭着双眼不敢动。全身都蔓延这恐惧的感觉,我莫名感觉喊我的声音就是隔壁老婆婆的。
耳边一遍遍的回荡:小姑娘啊...小丫头啊...
我的潜意识决定继续装睡!她见我不醒,贴在我耳边低沉沙哑的说,“你听到我说话了......”
她在我的脸颊哈着气,凸起的毛孔都麻酥酥,我不敢睁开眼,全身僵硬如同被固住了似的,声音好像卡在了喉咙里,完全发不出我想喊爸 *** 声音,我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床头板仿佛被人用指甲刮着似的,发出‘滋啦......滋啦......’的诡异声响,我默念这只是一个噩梦,但是这声音近得仿佛要剐蹭到我的头皮,那声音让我装睡不成了,为了脱离我硬着头皮醒来。
她贴着我的耳朵一边刮着床头板一边阴沉沉的对我说:“小姑娘......”
“啊......啊!!!”
憋了口气,我猛地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吓得我浑身冒汗。
怎么会这样?
病房的里的灯每天晚上都是点着的!
“小姑娘......”
转过眼,我惊恐的发现老婆婆还在继续说话,她站在我的病床旁边,黑暗里依稀可以看见她瘦到脱相的脸,身子也十分瘦小,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却是亮亮的。
“你可终于醒过来了......”
冷汗瞬间从我的额上冒出,颤抖的看着她,她咋还站这来了,她眼睛不是都睁不开了吗?!
“小姑娘别害怕,奶奶不想吓着你......”
我完全被她吓傻了,耳膜被她又哑又涩的声音剐的很疼。
重复着:“我要离开了,蓝花的黑袄子让我家人帮我穿上,那件黑色底蓝花的......”
回音在病房里一遍遍的幽荡着。除了眼珠子,全身都僵硬着她的表情在黑暗的病房里,我根本看不清,也说不出一句话。
余光看到两个高大的人在老太太身边,他们的头上带着特别高的帽子,那帽尖儿都快把病房的棚顶戳破了,老婆婆转身和那两个人一同往外走了。
他们三人快要走到门口时,绿色的光在病房里亮了起来,一张黑黑的人脸从门外探进来,他的头顺着门缝在房门开关间横着伸进来,
貌似是一个歪着头的男人,他蹲在门外,只把他的脸伸进来了!
黑脸对着我,嘿嘿的傻笑,那笑声十分诡异又难听,“下一个可就是你了,梁栩栩。”
对着那张脸我吓得眼泪哗哗的淌,虽然距离远,但是那张黑脸地就是我昨天在病房的棚角线看到的!我哭着喊着爸妈,恐惧和无助弥漫全身。
他们到底去哪了呀,为什么都没在我床边呢。
“栩栩......你醒醒......”貌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妈 *** 声音。
“栩栩,你快点醒醒!”我身体被剧烈的推动着。
我哭喊着:“妈妈...”
我四肢猛的一动,不知哪里来的光亮晃得我眼睛眯起来,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妈妈!快救我!!”
妈妈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栩栩啊!妈妈在呢!乖宝不怕啊,你咋一直哭呢,是梦着啥了呀?”
“他怪声怪气的吓我,还跟我说我是下一个!”
我哭得浑身都抽抽着,妈妈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栩栩,你说是谁吓唬你?”
“是...就是...”
没待说完,我惊觉病房里好多人,隔壁病床拉着帘子,哭声比我还大,医生护士正在让他们家属签什么字。
“别看那边。”
爸爸站我身前挡了挡,擦着我脸上的泪,“老闺女,你是不是被梦魇着了,隔壁那老人刚刚走了。”
走了?
我眼泪还流着,心脏砰砰的狂跳。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病房好亮,不是那黑漆漆又绿森森的样子。
房门开着。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黑脸不见了。
但我看到的,听到的,却是如此真晰。
正懵着,隔壁病床的帘子后抬出来一个小小的像是纸糊的棺材,那棺材我认识,殡仪馆的,爷爷走的时候我见过,妈妈说,要用它把爷爷抬到殡仪馆,然后才能躺倒大棺材里,这么说,老太太现在......
“等一等!”
我对着那些人喊出声,“你们先别走!!”
病房里的人都是一愣,医生、护士、老太太哭泣的家属,以及那两个抬小棺材的工作人员都疑惑的看向我,“小姑娘,你是叫我们吗?”
“栩栩,你怎么了?”
爸妈紧张的看我,“不能乱喊,这很不敬。”
“她......”
我没工夫回爸 *** 话,骨子里似乎有种本能,指了指那个小棺材,“她......那个奶奶,她说,她要、她要穿黑底蓝花的袄子走......”
音落,我身体一软,人直接晕了过去。
“栩栩啊,栩栩......”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爸妈在叫我,人就是清醒不过来,迷糊间,病床边似乎站满了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感受到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他们朝我伸着手,拼命地抓我身体,我想挣扎,可丝毫没用,没多会儿,就被他们给轻飘飘的拽起来了。
我坐了起来,身体似乎变得很轻很轻。
一瞬间,黑影就全都不见了。
我有些迷茫,转过头,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似乎熟睡的样。
妈妈坐在病床边上,给熟睡的‘我’擦着额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栩栩,别吓妈妈,你快醒来吧。”
“妈,我在这里。”
我想拽拽妈妈,告诉她我已经坐起来了,伸出去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妈妈全无反应,只对熟睡的‘我’说话,好似旁边的我只是一缕空气。
根本触碰不到她!
“妈,妈!”
我害怕的喊她,身体控制不住的飘起来,穿出了房门,爸爸正在门外打 *** ,他对着话筒说你们不用来,这边有我和 *** ,你和老二过来也帮不上忙,放心吧,查出病因医生就能用药了,栩栩不会有事。
爸爸在和我大姐通 *** ?
“爸!”
我喊着他,想拽住他也是徒劳。
似乎被一种力量推着,直接从他面前飘了过去。
走廊变了模样,跃过爸爸,旁边全是白雾,看不到其它的了。
不远处的尽头,有一扇大大的门,待我飘近,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股力量推着我拱出去,下一瞬,大门就在我身后砰的关上了!
我踉跄了一步,双脚登时触地,身体能控制时就想回去。
转过头,大门不见了。
“这......”
我懵了。
奇怪的是这一刻反倒没有了特别害怕的感觉。
仿佛没有了感情。
心里空落落的。
只剩迷茫。
四处的看了看,这里灰蒙蒙的,如乌云笼罩,没有蓝天太阳。
眼前仅有一条笔直的大路,路很宽,四处都缭绕着薄雾。
我找不到门,只能漫无目的的顺着大路朝前走,只觉这条路好长,不知尽头在何方。
路上一个人没有,我走了很久,嗓子干干的,很渴,心里一想,耳边就听到了水声,我见状就朝路边跑,先解解渴。
“小姑娘!”
隔壁病床的老婆婆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你别过去!”
我脚下一顿,确定没见过那老婆婆的长相,毕竟我住进病房的时候人都被烧迷糊了,她站我床边时也没露脸,可这一刻,我心里很笃定就是她。
“这水不能喝的。”
她身形依然是瘦瘦小小,脸颊因为凹陷,有些尖嘴猴腮,看我的眼,倒是很温和,“你要是喝了这里的水,就忘事了,往前再走一走,就彻底回不去了。”
我看着她,没有恐惧的感觉,但嗓子干的难受,“可是我好渴。”
“回去吧,回去就不渴了。”
她身上缠绕着雾气,对着我就挥挥手,“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是有东西抓你过来的,我帮你这一次,回去后你赶紧换到A902病房,可保你几日平安,至于日后,就看你自身造化了。”
“谁抓的我?”
我听得云里雾里,忙追问道,“是不是那个黑脸男人,他还吓我!”
“我不能多说了。”
老婆婆的嘴唇颤抖,灰黑的眼底跃起惊恐,“小姑娘,你要跟 *** 妈讲,找人,找手眼能通天的高人,他们,他们很厉害的,盯 *** 了。”说着,她回头看了眼,似乎有些着急,“时间到了,你快走吧,不然那东西又要找来了,快,我送你回去......”
我哦了一声,被她催促的也有些紧张,忍着渴,转头又要往回跑,嘴里忙说的,“谢谢奶奶,谢谢奶奶了!”
“是我要谢谢你!”
回了我一句,她抬起手,薄雾散去,穿的正是一件黑底蓝花色的袄子,对着我,她扯了扯唇角,“我收到喜欢的衣服了,小姑娘,我刚到这边,没啥关系,托梦不能开口,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话,告诉我闺女,存折让我贴在年画后面的墙上了,密码都是六,谢谢你啦!!”
我想问上哪去找您闺女,背身就被一记大大的力道一拍,整个人登时跃起,似乎被拍进了什么东西里,周遭瞬时黑暗,反应过来时四肢就沉的厉害,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骨缝都滋滋冒着酸气。
“......大姐,真要谢谢你家孩子,她喊完我才想起来,我 *** 确有件很喜欢的袄子,是她年轻时找裁缝做的,我寻思装老衣不好穿旧衣服,就给她买了套新的,没成想,她还是惦记那袄子,得亏你家孩子喊了一嗓子,我赶紧回家把袄子找出来一起烧了送走了......”
我身体的痛感很清晰,周遭的感受很清晰,嗓子也不渴了,微微活动了下手指,确定是回来了,老婆婆把我从那条路上拍回来了!
“这不今早,我做了个梦,远远地看我妈穿着那个袄子,挺高兴的样儿,我心里也舒坦了,就寻思来谢谢您家这小闺女,帮大忙啦......”
我颤了颤眼,她是老婆婆所说的女儿?
“妹子,你太客气了。”
妈 *** 声音响起,“我也没想到孩子会喊那一声,说实话, *** 走的那晚,我姑娘就不对劲,一直做梦在哭,还说什么谁吓她,大姐说句难听的你别在意,我都怀疑是不是 *** 吓唬我家孩子了,给她魇着了,鬼压床,这不那晚以后,我家孩子烧的都醒不过来了。”
“不能吧。”
女人有些尴尬,“我妈活着的时候心眼可好了,长得可富态,在我们那小区是出了名的心善,也就是得病了,被折磨的干干瘦,有些怪癖,爱藏东西,就怕我们心疼钱不给她治病,想留一手,绝对不会吓唬孩子的。”
“我也就那么一说,寻思着,你回头给老人烧七的的时候帮我们孩子念叨念叨。”
妈妈叹气道,“说实话,我这小女儿打小就身体好,上次发烧都是两年前,还是过马路被车笛儿吓得,平常别说鬼压床了,感冒都很少,算命的都说,她不会招惹那些东西,就是她这回病的奇怪,又急又重,不对劲,我也觉得,咱们跟你家老人萍水相逢的,她不能吓唬我家孩子。”
“大姐,你放心吧,我回头就去念叨,甭管是不是我妈,我都......”
“不是那个奶奶。”
我艰难的睁开眼,看向我妈以及正在说话的中年妇女,“妈,不是那个奶奶吓唬我......”
“栩栩你醒啦!”
妈妈激动地扑过来,赶紧摸了摸我的头,“我的祖宗呀,你睡了三天啦,医生说再不醒都要给你送进ICU啦,我就不能去陪你啦,你可差点要了妈 *** 命啦!!”
中年妇女见我醒了也很惊讶,旋即就松了口气的样,冲我笑了笑,算打招呼。
“妈,我去了一个地方,是那个奶奶给我送回来的。”
我想抱抱妈妈,胳膊还是没什么力,抬不起来,“有一个黑脸的男鬼吓唬我,那个奶奶很好的,她只是想要她那件袄子,让我传个话,她还说,黑脸鬼盯上我了,她让我换病房保平安......”
“什么黑脸鬼?”
妈妈像没听懂我说啥,“你一直在医院呀,栩栩,你......”
“妈,你听我说,我好像从身体里飞出来了,我看到你哭,看到我爸在门外打 *** ,可我摸不到你们,我去了一条大路上,我好渴,奶奶说不要喝那里的水......她说谢谢我传话,帮我一回,送我回来......”
我尽可能的表达,被奶奶拍一下的后背还很疼,我不信那是做梦,奶奶说的‘盯上’让我很害怕,想让妈妈去找人,找厉害的人,我不要再见到那个黑脸男人了。
“......”
妈妈半张着嘴听我说完,眼里都是惊悚,刚要仔细的问我,一旁的中年妇女倒似经验丰富的样子拉了拉她,“大姐,我听明白了,你闺女这是冲到什么了,有东西要勾她魂呢,正好她帮了我妈一次,我妈就送她回来还恩情了,她说走的那条路,八成就是黄泉路。”
“啥?”
妈妈浑身一抖,眉头抽抽的,“不能呀,算命先生都说,我姑娘命贵,八字旺,那......”
又说这个!
我着急辩驳,可身体太虚了说话还不赶趟。
“大姐,你也说孩子一直好得很,病的很突然嘛!”
中年妇女间接替我表达了,“我妈病重的时候,那经常胡言乱语,不是说床底下有人,就是窗帘后头有人,有一次说我四姑来找她了,还说我四姑没有头,她害怕,我还怪她乱说话,我刚见四姑没两天,人活的好好的呢,结果我这话刚落地,我弟就给我来 *** 了,你猜怎么着,我四姑早上出车祸,头让车子给碾碎了,可不就没头了么,你说这事邪不邪乎。”
妈妈脸白了一层,“大妹子,你的意思是......”
“凡事咱往好处想,真遇到不好事了,咱别犯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中年妇女沉下口气,“我看您家条件不错,人脉应该都有,赶紧找找先生,给孩子断一断,没事 *** ,有事呀也别耽误了!”
“哎哎,好。”
妈妈瞄了我一眼,连连点头,“谢谢你了妹子,等孩子爸回来,我们马上就找懂得人来看看。”
“抓紧吧,孩子生病遭罪咱大人也心疼呀!”
中年妇女说了一通就要告辞,我躺在那里,想起 *** 话,忙叫住她,“阿姨,那个存折,存折在年画后面的墙上贴着,密码全是六......”
“什么存折?”
中年妇女愣了愣,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奶奶让我传的话,她说要我告诉你的。”
“那是......哎呀!”
妇女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妈藏得东西嘛,她病重后就把那点家底儿都藏起来了,就怕没过河钱,最后也没告诉我们,等我给家里打个 *** ......”
她掏出手机,打通后就让那边的人去撕年画,然后就瞪大眼看向我,“真的找到啦,你看我妈,她也够会找地儿藏得,行行行,多少钱无所谓,你告诉我哥他们一声回头取出来分了就行,密码都是六!我怎么猜到的,我能有那脑子?是咱妈隔壁病床的小姑娘跟我说的,哎呀,这小姑娘可了不得啦,下去了又让咱妈送上来啦,啊,你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把,挂了挂了。”
挂断手机她就过来又给我道了一通谢,还留下了她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大姐,我姓刘叫刘颖,如果您家找不到看事的先生,我能帮你联系联系。”随后就风风火火的走了,留妈妈站在病房里目瞪口呆。
“大城市的人说话也不太讲究,啥叫下去了又给送上来了。”
妈妈缓过神就开始念叨,“我闺女活好好的,谁下去栩栩都不下去......”
“妈,我真看见了。”
我生怕妈妈不信,“那个黑脸鬼说下一个就是我,他盯上我了,妈,我好害怕,我要换病房。”
妈妈对着我的眼,“哎呀!我想起来了!!”
我被她吓一跳,“想起什么了?”
“黄道士说过啊!!”
妈妈攥住我的手,“他说你十二岁这年会遇到点劫,可能就是这个事儿!”
“那怎么办?”
“没事没事。”
妈妈态度瞬改,“黄道士说的哪个字儿妈都记得牢绷的,他说你这个劫难不碍事,肯定会顺当过去的,放心吧,一会儿医生来了妈就给你换病房,回头呀,妈让 *** 把你三姑找来,她会看这些,天天念经,有佛力,定能把你说那个什么黑脸鬼给整明白了!”
我安心了几分,仍强调道,“妈,要换到A902,得是A902。”
未完待续~ 注:本文为小说,非真实事件,为了避免对您造成误导,请谨慎甄别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品:《栩栩若生》 首发于:【十流怪谈】公众号